“哼!”刘赫蔑笑,“若想活命只是为了去寻那不良之人,那还不如死去!”
“可我!我!”郑凌琼转眼看着明晃之处就涕泪齐下,“我可不想被烧死了去!”
“时至而今,多思无意。若一样要去、何必再失气节?”刘赫似劝非劝之后竟然拖起郑凌琼一手并肩而行,别人当他不惧赴死,却不知他是为始终看不明那火势从何而起、因而只想上前一探究竟。
阿良等人正暗叹刘赫临危不惧,忽然又为郑凌琼所撼、不得不赞她一声“有风骨!”只见她虽看似已被骇到魂飞魄散、又是履步维艰,然居然不跌不撞、不倒不偏,始终稳稳地拖在刘赫身侧,毫无悬疣附赘之感。
“毕竟是双生的,她被天雷劈死,我是要被火烧死。虽看是一样的不得好死,不过一个天、一个地,一个贵、一个贱,倒是跟活着的时候一般。”郑凌琼抽抽噎噎地叨咕着“临终”之言,到底是难平一对双生这一世的天壤之别、更是不甘就此冤死。
“你倒比我还按捺不住?于赴死都是这般紧急!”转眼盛馥已在近前,毫不吝啬讥讽之言。待她再一眼看见了刘赫与郑凌琼两手相牵、蓦地又升腾些许纠葛不悦迤迤然一笑之后既是调侃不休。
“所谓患难见真情,又所谓生不能同床共衾,死亦要同茔而眠大约就是你们两人为今之态了!”
“实则我本就有意成全你们同穴,又何必操之过急?可惜了寒朝后宫里的那些夫人们并不能与你同行甚至还有沈夫人”
“沈夫人?”刘赫稍一愣怔即哑然失笑,“盛馥,宇文凌旋的诳语你居然也信?”
“为何不信?”盛馥忽然冷眉冷眼、冷笑连连,“她既已回来,我既已与你毫无瓜葛,她便无由再杜撰浑说”
“你当知那时是你大哥盛家大郎带她而去,若有关联也该是他,何故是朕?”刘赫藉由申辩跨近了两步,却见盛馥周遭兵甲刀剑齐齐作势出鞘,暗叹“此路不通”!
“沈洁华?”郑凌琼一个激灵想起那鼎中人就要浑身颤栗、竟忘记了自己也快是要死,“她又何曾是他的夫人、侍妾?北地从来就没这么个人,如今的她也正在蜀中、你盛家大郎处,我都不知给她换过多少次药、喂过多少次食只是如今莫说是谁、纵连阎王怕也是不认得她了!”
“一丘之貉,何足以信?”盛馥瞥都不愿瞥过郑凌琼一眼,只有鄙薄、嫌恶之气散漫无边,“你们来此是为了结,再是多言拖沓也是枉然!”盛馥言罢侧退三步,赫然间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火坑呈于刘赫眼前。
如指诸掌刘赫眼前蓦然已是那个满身鲜血的之人正艰难地匍匐着往火坑而去乍然间他心尖一痛原来她非但知晓了前尘、且是知道地清清明明。
“如此别出心裁可能足你帝王之尊?”盛馥流眺攒攒烈火,神识愀然颓靡。她痴痴地望着狂舞的火蛇,似乎是有悲戚之气充盈胸膛、又似乎是有狂喜之意直冲脑海。
“天呐!”郑凌琼到底不支、立即萎顿在地,双手拉起刘赫的袍角就再不肯放。
盛馥一心观火,刘赫则一意在观盛馥。他见她一息神情乃是盛馥、一息状貌又是梅姝默默间又怜又恨、又悔又待。
“真相终有大白之日,若到那日你知朕乃是冤屈,可是会悔?”刘赫不禁要问盛馥。
“悔?不悔!为何要悔?你才是该悔的那个!”盛馥的脸颊有凄苦之笑曾经是焱羽最嫌之笑。
“你要杀朕究竟是为认定了朕是而今的罪魁,还是为知道了朕是旧日的祸首?”刘赫之问实在莫名,听得郑凌琼与绿乔、初柳如坠云雾。
“皆是!”盛馥倏忽转头,眼中的火焰撩烧得比之坑火更盛、更猛,“你得还债!”
“好!朕就还你债来!”刘赫甩脱了郑凌琼攀在衣袍上的双手、豪气万丈地就欲向那火坑走去,“然既皆是,那便还有后话要续”
刘赫虽是动得忽然却是“中规中矩”,他既是要去自焚其身那便无需再防再怕围绕在盛府周遭的兵甲像是为他的无畏所慑、愣神间竟不觉刘赫已是与盛馥越贴越近
“慢来!住手!”忽然有人在远处厉声嘶吼
“咻、咻”两声,像是有利器正破空而来
“勿动!”刘赫忽然欺身而上,一把将盛馥拥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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