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馥一席听来有理、行来无赖之言将刘赫激得心绪一阵跌宕,“那是因为朕无可奈何、无动可动、无为可为!”他一字一字地说道,“朕容你欺侮,不计得失,是为何来,难道你会不知?”
“不知!我只知道那是因为你并不坦荡,心中定有鬼祟。这亦是你为何今夜必至的道理,阿卫与阿壮是何许人?他们是你身边只怕知晓得太多、无惧知晓甚少之人。你定是会忧他们禁不住逼问,终于会吐露了你的不宣之秘,这才是会急冲冲地赶来,翻墙越窗也在所不惜!”
盛馥的嘴角终于上扬了几分,其中全是鄙夷不屑,“另有一事你需得知道,若不为恪王、我分毫不想见你!”
霎那间,刘赫自觉胸膛中有万点痛楚被赫然掀开赤裸裸、血淋淋地,一呼一吸间皆是带着咸腥味的困苦。他不敢信彷佛昨日还与他相拥相偎、往他怀中塞着令牌的盛馥今日竟会无情混账到这般田地他不敢信自己为了珍惜于她而恪守的“君子之诺”,在她眼中竟是轻如鸿毛、贱若尘泥。
刘赫不禁要为自己掬一把忿然之泪枉他抛了社稷不要,孤注一掷只为想助盛馥解了困局枉他不计较被齐恪“横刀”之痛、不惜所以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难道这些等等都只为换她个“分毫不想见你”?图她个“你定有鬼祟?”不!当然不是!自然不能!
“朕也不想如此见你!”团团困苦终于融为炙焰,燃得刘赫骤然咆哮,“朕一直以为你虽骄矜太过却是个睿智之人,而今来看是朕错了?还是你故以要朕以为是自己错了?”
“而今朕有狐疑,你这般一昧冤屈、不辩事理之行,究竟是有人授意还当真是你无知无学所致?”
“纵观天下,唯独朕掳走齐恪有百害而无一利。若朕果然不堪要破了那待你再择之誓、做下损已之事,也该是将你掳走而非齐恪朕要掳他所为何来?是为让你恨朕?是为让齐允藉机攻北?还是为遭你们盛家围剿、坏我国运、破我民生?”
“掳走齐恪之人可是为挫你盛家声势可是为良朝来日朝局安稳之计可是为要兴风作浪、挑动两朝战事甚至可是为嫉妒你夫妻和睦、恪王府再容不下一妾一姬唯独不会朕!”
“这等肤浅之理难道于你甚是难解?还是你只会蛮缠根本不屑求解?”
“就是你!”盛馥不惧愈发躁急的刘赫,长起了身挪了几步仰头而望,眼中皆是泪珠、泪中皆是愤恨,“齐尔永被掳走的那夜,盛园阖府无人清醒。你道是为何?因为那夜的迷香,正是与你惯用的一样!一模一样!”
“至于有百害而无一利这世间万事万物阴阳两端,黑既是白、白既是黑如此,这百害亦就是一利、这一利亦就是百害,据此,你又为何不能偏行这百害之事了?”
“你所策所想的,当是只要我寻不着尔永、拿不住你,一日、两日,一月、两月,一季、两季,一年、两年终有一日我会对他死了心,绝了意届时能配了我这醮夫再嫁之人的,又有谁能比你更为适宜?”
“依你之秉性,不会忌讳遭人议论娶了孀寡之人,却要惮畏天下人说你不仁不义、不谦不爱是以你这等所谓再择,原就是意指待尔永去后之再,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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