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性命这话听着可是有些骇人。阿卫与阿壮面面相觑了一回,拿着略发白的脸互相一点头,这就算是抱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
“虽是怕死,可本就是抱着搏命的劲儿来的!”阿壮说罢包好了满是银饼的包裹、却掏出他的破面饼死命地啃了几口,“既这样就先吃饱了,免得上路时还添了饿死这一桩!哥哥可也要吃些?”
阿卫虽也饿却是无心吃喝。实在的,他此刻竟是再辨不出饿,只觉得满腹满心都是被某种样情愫渐渐塞满了、填实了,几乎连个角缝都要不留。
照着眼前这情形,他拿不定绿乔与初柳终究是拿此事回禀了她主子没有若说有,这包银饼不用猜便可知是“私相授受”之物,且此刻定是不会由五花返来递信,而该是有张弓拔剑之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可若说没有,为何她俩不来见不算更要递来那等的言语
猜来猜去都不得果然的阿卫颓丧地叹了一声,想自己还是或还是高估了与那两人的“交情”,抱错了“先将她们说信服了、再让她们将盛家女郎说信服了”的心思“毕竟不是旧时了”阿卫自嘲了一回,拖起满嘴嚼着面饼的阿壮,与五花说了句“麻烦小娘子带路。”
五花应了声好就欢天喜地地走在了头里,一路上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两人是否跟牢了、可曾走脱。阿壮嚼了一路,几次险些要噎死过去,害得本就心烦意乱的阿卫不得不腾出心、手来又拍又打得助他解围。
“何必要吃成这样。”在三人进到一扇门里的时候阿卫埋怨着阿壮。
“说了不做饿死鬼!”阿壮拍着独自四处打量起这甬道,“这怎么觉得跟下坡一般越走越低,我们可是已被勾了魂正往奈何桥去?”
实则不用阿壮提醒,阿卫自入这狭长之地就已觉怪异。如今已是走了一炷香有余,可这两壁灯火明亮,内里又空无一人的密道却还像走不到头似得、一眼望去绵绵无尽“难道要直接去了地牢?”阿卫有些不甘,“好赖也该是让我将要说的说个分明了再死,也算值当了!”
“五花小娘子,这是要去哪儿?”阿壮忍不住就冲着前头大声问道,“这里又是个什么地方?”
“奴婢也是不知呢!”五花站住了一回头,却是十分不悦地拿出了训人的姿态,“莫要与奴婢说话!奴婢需要专心走路,不然数错了步子,走不到,绿乔姐姐定是要凶的!”
阿卫听见心中咯噔一下,冒着再被五花训斥的“大不韪”追问了一句:“小娘子不认得这里是何处?”
“奴婢以前不认得这里,方才是绿乔姐姐赶了别人走,又带着我在这里走了一遍又一遍的,要我数好了数,到地方就敲敲,她就能听见了!”显然阿卫要比阿壮更能讨了五花的欢心。五花非但不曾就他这一问横目竖目,还拿出了十二分的细致将话说得清清楚楚。
“多谢!多谢小娘子!我们再不问什么了!小娘子专心数数带路罢!”阿卫被塞得满溢的胸膛忽然轻快了许多既然绿乔要这样煞费苦心地让五花带着他们由密道而入,方才那番“保不齐”性命的话定只是不愿他们涉险、而盛家女郎此刻定是还不知晓
“到了!绿乔姐姐,奴婢将人带回来了!”忽然五花大喊一声,拾起地上的一块砖石就往墙上三下、两下、一下短地敲击起来。
“可不是傻?”阿壮看见了直摇头,“倒还数什么步数,只挑有那石块的地方停下不就得了!不光是这五花傻,绿乔姐姐原是个傻的!”
“石块万一挪动了呢?”阿卫听见阿壮说绿乔就觉不妥,“岂不是错过了地方!”
“我说哥哥,那人一步跨出还有大有小呢,又岂是一定的!”阿壮打着饱嗝、只拿个嗤笑“重色轻友”的眼神去瞟阿卫,“再说这里又没个风吹雨打的也没个人,石块还能凭白挪了地方纵是在外面让风吹了也是轻易不会挪啊!还是傻!”
“她知道五花会时而不灵,因此才是又数又拿石块标记的,何错之有?”阿卫就是不愿阿壮说绿乔傻气,即刻就要翻脸
忽然一声闷响之后亮光大作,两人顿时停下争执、只顾着要去按下骤然开始开始狂窜乱跳的心生死或许就在几步之后,再是想好了要勇猛大胆难免也怯别既办不成事又丢了命,可是要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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