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回来,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小黑更是一进门就忍不住大呼小叫:“东家!瑞珠姐!陈叔!我们老家来消息了,俺和俺毛哥就快娶媳妇儿啦!”
嗯?
林放不由得牛头望向齐瑞珠。
“啊?你们不是不是去了吗?”齐瑞珠闹了个大红脸,她都不敢和林放的目光对视。
整拧巴了。
也不怪齐瑞珠误会。
大毛小黑两个偷偷溜出去的表情太过猥琐,怎么看都是一副sp的模样。
正经人要娶媳妇儿,谁会笑成那样啊?
也只有去南烟巷找那些窑姐儿,请她们吃一口热的才会那样吧?
“什么?去什么啊?”大毛小黑两个俱都是一脸的茫然。
就算他们两个汉语六级,也盲猜不出来齐瑞珠这句缺省严重的话里面要表达的意思。
“没什么。不重要。”林放打断他们三个尴尬的对话,“你们两个回来的正好,帮我去拿些银霜炭,我要做烤鱼。”
“烤鱼?万州烤鱼吗?吸溜”大毛情不自禁的开始流口水,上次林放做过一回万州烤鱼,吃的他脑满肠肥,舒坦极了。
“当然不是。”林放笑着摇头,“今天吃点小鱼。川式炭火烤鲫鱼!”
“烤鲫鱼啊?”大毛有些失望,“那玩意儿不是只能用来喝汤吗?鱼小刺多,尤其是那毛毛小刺,又多又麻烦,不吐拉嗓子,吐了肉也跟着掉出去,压根没法儿吃!我们乡下,都是给孕妇熬汤喝了催奶用的。”
“那是因为你们不会吃。”林放哑然一笑,“在四川,炭火烤鲫鱼很流行的。”
“真的吗?毛毛小刺太多了怎么办?”大毛表示不信。
“所以要炭烤。”林放指了指烧烤架,“高温炭烤之后,小刺会碳化,轻轻一嚼就成了粉末,不用吐刺自然就不用去管。”
“还有这种好事儿?”大毛大喜过望,赶紧拉着小黑一起跑去后院搬银霜炭。
烤鲫鱼,调味很重要。
往鲫鱼肚子里塞些辅料,尤其是塞进去豆豉、泡豇豆、泡椒,这是川派烤鱼较为流行的做法,为的是让鱼肉更容易脱骨之余,能够浸透泡椒和豆豉的香气。
很多时候,加或者不加一味香料,就能让一种食物的味道发生根本上的变化。
在传统的葱姜去腥之外,加上豆豉、泡豇豆、泡椒三者的组合,烤鲫鱼也就变得分外诱人起来。
林放把腌制好的鲫鱼放上烤架,先用边缘热力不算高的余火煨着,接着处理花甲。
经过一个下午的吐沙,刚刚的淘洗,此时的花甲早就已经十分干净。
林放只需要把锅放在炉子上,准备把花甲煮开口。
这一步,也有人喜欢直接把淘洗干净的花甲丢进锅里干烧。
烧个30秒左右,利用花甲自身渗出的汁液缓冲,让锅不至于彻底烧干。
不过这样做,固然会让花甲更鲜,却也会让锅里的花甲充满海腥气。
对于多数人来说,这种过于浓郁的海腥气会让人有些不适,也影响接下来的胃口。
不是吃老了海鲜的老饕,一般不会这样干烧。
林放就更喜欢用水煮的方式,让花甲开口。
把煮开口的花甲捞出来简单冲洗一下。
接下来就可以真正的开始爆炒花甲。
花甲想要好吃,好的豆瓣是关键。
没有好吃的豆瓣,哪怕每一步都不出差错,炒出来的花甲总感觉少了那么点味道。
好在林放早有准备,在晒制薄盐酱油的同时,顺手做了些豆瓣。
就连这豆豉,也是同一时间做出来的。
豆豉、酱油需要的主料都是黄豆,豆瓣却不同,主料是辣椒和胡豆蚕豆。
黄豆要选用东北产的,辣椒要选用贵州的,胡豆要选用云南的。
同样的作物在不同产地,成熟后的口感往往差别很大。
如果直接煮出来食用,一般人很难吃出口感上的细微差别。
可要是当做佐料,或者原料,二次加工,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吃出不同。
哪怕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却总能感觉差点味道。
爆炒花甲出锅,林放便开始专心烤鱼。
他顺手捡了几块面饼穿起来放在烧烤架上,充当主食。
在大中华烧烤界,无物不可烧烤。
就连雪糕都能烤一下,沾点佐料再吃。狗头
随着烤鲫鱼从余火变成大火,内部早就已经煨熟的烤鲫鱼,内部的佐料香味开始散发出来。
豆豉、泡椒、泡豇豆混合而成的香气,带着一股浓浓的酸辣浓香,特别能挑逗人的胃口。
哪怕是吃着小菜晕了二两小酒,顺便看店的陈庆元都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不吸气倒还好,这一吸气,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很多人对鱼不太感冒。
哪怕想吃,也怕被刺卡到喉咙。
比起吃肉的痛快,心急一点,吃鱼会很痛苦。
陈小月就是个中佼佼者。
她小时候其实是很爱吃鱼的。
鱼肉鲜香、软嫩、易嚼、易消化,要是没有刺的话,简直就是小孩子最完美的食物。
哪怕有刺,小时候陈小月也是很爱吃的。
可她有个毛病,遇到喜欢的食物,总是会下意识的大口吞咽。
陈庆元不以为忤,反倒觉得自家的宝贝闺女随自己的个性。
问题是,别的食物倒也罢了,鱼可不因为长辈的喜爱和放纵就会变的不长刺。
有一次陈小月吃的太急、太快,就被鱼刺卡到。
吞馒头、喝醋、用筷子捅喉咙眼,种种偏方下去,硬是一个生效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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