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越来越炽热他下意识闭了闭眼,无数记忆涌入他的脑海里。

没有凭空出现的椅子,没有来接他的虞先生他只是一只孤零零在福利院长大的垂耳兔。

这不是现实。

他睁开眼幻境轰然湮灭模糊不清的雨幕变成了陌生的房间,唯一不变的是

站在他面前的虞先生。

他在幻境里从没想过哭但他的视线落到男人衣间深色的血渍上忍不住想哭:“你又受伤了。”

“没有。”虞寒生轻声开口。

“流了这么多血。”谢乔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虞寒生握住青年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慢慢下移。

谢乔愣住了,他没有感受到血液往外渗只是干涸的血迹。

“尸伥的血。”虞寒生淡淡地回答“尸伥藏在墙壁里。”

谢乔小声地“哦”了声,可眼圈依然红红的背脊因后怕而微微颤抖。

虞寒生将青年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在地底长大,受伤对于他而言太常见了常见到甚至不值一提。

他敛了敛眸。

谢乔调整好情绪正准备说话时,忽然间他被抱住了,如同在幻境中一般,虞先生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不想你难过。”

“所以不会再受伤。”

听到虞寒生的话他的胸腔里涌出难言的情绪弥漫到了全身。

不会再受伤不是因为怕疼只是因为不想他难过。

他的头轻轻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抱住了他的虞先生压下想哭的冲动,无比郑重地说:“谢谢你来接我了。”

接到了少年时孤独的他。

客厅里,遍地都是尸伥深色的血液,像是浸泡在血水里,足以可见这头尸伥的庞大。

谈昙和蓝蒙不是第一次见尸伥,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倒很镇定。

然而叶尘宵还没见到尸伥,就被两个一模一样的蓝蒙吓晕过去了。

谈昙留意到叶尘宵眉心动了动,眼看有苏醒的迹象。

为了避免叶尘宵醒来后又被触目惊心的血液吓晕,谈昙背起了叶尘宵去酒店。

只不过他走到门边时停下了,把憋了半天的问题问了出来:“那位是谢哥的……”

“男朋友。”蓝蒙认出了虞寒生。

“大佬的男朋友果然还是大佬。”谈昙感叹了一句,轻描淡写就解决了尸伥,他下次换房子说什么也要和谢乔当邻居。

而谢乔没有走出房门,仍然停在“蓝齐”的房间里,他垂下头思考。

藏在墙壁中的尸伥和房间里的幻境大概率是“蓝齐”设下的,别的尸伥也尝试进入房子,那他可以确认,一定是“蓝齐”留下了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呢?

“蓝齐”的房间很简约,只有一张床,桌椅和书柜,因为太久没有人住,都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书桌的抽屉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有这个抽屉落的灰更少,蓝蒙没进过这间屋子,显然是“蓝齐”经常打开。

他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笔记本。

他打开笔记本,是“蓝齐”的日记。

我看到他了,他在我面前很拘谨,完全不是电视机上的样子,说话时耳朵还会红

第一次做饭,或许他会喜欢吃,我去剧组给他送饭,明明很难吃的食物他还是说好吃

他住院了,真是脆弱的人类,我想我可以试着学做人类的食物,至少不能让他再进医院了

……

谢乔抿了抿唇,笔记本里的“他”指的应该是蓝蒙吧,大半部分日记都是关于蓝蒙的,他继续看着。

我厌倦永无止境的掠夺了,如果人类愿意臣服,为什么不能共生呢?

祭台已经修好,离王的苏醒越来越近了,那意味着决战即将到来,不会有一个人类能活下来,可我忽然不想他死

谢乔怔了怔,翻开下一页。

我打算做一件事,如果成功了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他不知道“蓝齐”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与它们的王有关。

他收好笔记本,准备转身时,从笔记本的夹层里掉落出一页纸,他顿时震住了。

因为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人名,像是尸伥的潜伏名单,名单上第一个人就是

陈若霜。

他压住心里的愕然,收好笔记本和名单,和虞寒生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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