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千花一颗心都在那茶盅上,就怕这茶盅真的落在那位皇帝侄儿手上,更怕茶盅的微妙被荣妙珺识破眼下这境况,也更像是荣妙珺已然看出茶盅上涂染了剧毒。

“不过一盏茶,皇后若希望皇上喝,可以请他过来细品,如此拿茶盅回去,茶也凉透了……”

话说到一半,她迅速冲上前,直接撞在了妙珺身上,顺势将茶盅自妙珺手上拂到了地上,茶盅落地便摔成了碎片。

德利见妙珺踉跄着要跌倒,迅速上前扶住她,狐疑地看宇文千花,“太公主这是做什么呀?”

宇文千花见茶盅摔碎,忙叫丫鬟们来收拾碎瓷片,“我自是不希望皇上喝凉茶损伤龙体,皇后也当爱惜皇上才是。”

妙珺冷笑,“太公主当真是着急!”

德利:“皇后娘娘许是喝着茶好喝,要端起给皇上喝,太公主府上闹出这种事儿,竟是一盏茶都不肯给皇后娘娘么?”

趴在地上的红榴,在毒发之下,痛得满地打滚儿,“皇后娘娘,茶盅上涂了毒,只要您碰一下,就再要不了孩子的毒药!”

妙珺虽已知道了茶盅上有毒,却一时也查不出是什么毒,所以才决定带茶盅走,也想让荣之玹知道他的姑母是怎样的歹毒心思。她却压根儿没想到,人家是冲着让她绝育来的。

宇文千花气闷地拧身便踢红榴,“这歹毒胚子,中了皇后的毒,竟还敢血口喷人!那茶盅不过是早先用过的破东西,怎值得皇后带去给皇上?我今儿就踢死你这歹毒蹄子!”

“太公主如此着急杀人灭口,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妙珺见宇文千花僵了脊背,再不踢丫鬟,方对丫鬟道:“红榴,我给你的毒,并非要命的剧毒,不过是让你的肠胃疼一阵子,让你汲取教训,再别害人罢了。”

红榴挣扎着要跪,却狼狈地没了气力,只趴在地上道:“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宇文天阔见母亲踢得红榴口鼻都是血,笃定红榴绝非虚言,忙朝妙珺跪地,“皇嫂,家母是绝不敢害皇族中人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母亲虽脾气偏执,却对皇兄也极是疼惜……她绝不会害皇嫂!”

阿史那渺渺失望地看着他,“我被害,你怀疑我真的毒害你的母亲,对被我禁足一事不闻不问,只前一刻知道了我的清白,对我哀嚎两句。眼下这种龌龊事被红榴戳破,你竟还糊涂地站在你母亲那边……宇文天阔,是你真糊涂,还是我看走了眼?”

“你这罪人,哪儿来这份义正言辞呵斥我儿?”宇文千花陡然换了一张脸孔,憎恶地对妙珺道:“还有你荣妙珺,你害我母亲中毒,便是顺理成章,便不容我对你复仇么?”

“太公主,我只在那山洞里下毒,太皇太后去那山洞里自己中毒,可怨不得我!”妙珺看了看自己的手,肌肤却没有什么变化。也许这毒药便是如此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吧。“这般微妙的毒,我相信,太公主也不是能轻易淘换来的,看在天阔的面子,我恕你不死,但你的封地,你的茶叶、你的茶园,就甭想要了!”

“你……”宇文千花最是容不得旁人碰她的茶园,一时急火攻心,手指着妙珺颤了颤,就砰,晕厥倒地。

德利匆促端了一大盆水来,“皇后娘娘,您快洗洗手吧,说不定中毒不深。”

妙珺用皂角多洗了几遍手,又服了随身带着的能解百毒的丹药,以针刺破指尖挤出一滴血,见血珠鲜红,方允准宇文天阔将宇文千花带走。

阿史那渺渺却心灰意冷,泪流不止。

坐进马车里,妙珺自德利手上借了手帕给阿史那渺渺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渺渺,他的母亲得来不易,自然是要尽心孝顺的,你要看清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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