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燃只觉得自己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猛地往身后看去,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似乎就在刚才还能听见残留学生的脚步声,此刻也是听不到一点人声了。

任燃没有过多犹豫,加快脚步往楼下走去,很快在接下来的一个楼梯拐口,另一面半身镜出现,在昏暗的走廊上闪着幽幽的反光。

经过的时候,任燃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往那里看,却还是让人忍不住抬头看去。

一张苍白又虚弱的脸,是一个女生。

任燃猛地又向后望去,依旧空无一人。

继续往楼下跑去,脚步越来越快,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镜子中的人脸,可在路过拐角处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的看去,而那张苍白的脸却始终在镜中晃荡着,窥视着他,无声又无息。

任燃只想骂人,你有本事在里面,你有本事开门啊!

没人鸟他。

一路跑到了一楼,平安无事,一楼没有了那面镜子。

“你怎么还没走?”一个女声喊住了他。

是周晨丽。

“正准备走,你不也还在这里。”任燃问。

“我也正准备走,你这是去河里摸鱼了还是?”周晨丽有些吃惊,指了指他的鞋子。

任燃的鞋底沾满了水,而他身后一串水渍延绵,他一路往下跑都没有注意到。

那里来的水?

沉闷的响声从楼外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草丛里。

周晨丽转身就往外跑去,任燃紧跟而上。

教学楼的草堆里,一团黑影仰面躺倒,血腥味冲破了清醒的空气点着了任燃紧绷的神经线。

一个女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草地上,四肢尽数折断,头颅和身体仅有些皮肉相连,她的脸血肉模糊,整个人像被撕碎了一般。

“啊!!!”

唐瑶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惊恐地看着这悚人的一幕,她满眼都是恐惧,大喊大叫着往校门口跑去。

“我要离开这里!这里的人都疯了!”

“喂,别出校门!”周晨丽大喊一声,往她的方向紧追而上。

他们赶到校门口的时候,唐瑶瑶已经跑出了学校,消失在沉迷的黑色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任燃知道,她也要凉了。

门卫室的大爷面不改色,打从容地开了门,呼吸了下夜晚的空气,“现在的学生真不听话,这么晚了还老往外跑。”还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们一样,又关上了门,没多久就听见电视机的声音,新闻联播。

“唐瑶瑶有句话没说错,这里的人的确都疯了。”周晨丽说完,冷冷的回头往里走去。

他们再次回到教学楼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学生站在那里了,哭泣的,惊恐的,不安的,面无表情的,人间百态,尽收眼底。

死去的女生旁边蹲着一个人。

是汪经纶。

任燃走到他边上,只听汪经纶低声似的自语着:“四肢尽数这段,又有多处擦伤,像是死前留下的,或许经历过一番争斗。”

“那就不是跳楼了,是从楼上被人弄死再推下去的,没准之前死的两个女生也是。”任燃说。

汪经纶抬头,看着任燃的脸,“我一直在教学楼里走来走去,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都是学生。”

“只可能是学生做的,而且是留宿的高三生。”任燃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其他的话,毕竟对这些陌生的玩家,他需要留底。

学校的当值老师也赶了过来,任燃退到了人群后,看了眼手机,在一刻钟前,就在这个高三女生跳楼的时候,谢闻易有找过他。

“我在操场通往游泳馆的那条林荫小道上。”

任燃一人往那里走去,阴风萧瑟,虫鸟轻鸣,这条林荫小道两旁是遮天的大树,冷白的月色透过树叶的缝隙只能勉强看清这条铺着鹅卵石的小道。

任燃眯着眼寻找着,终于看见了站在小道中央的谢闻易。

“又有学生跳楼了。”任燃说。

“我听到不少人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我就猜到了。”谢闻易微微抬起了下巴,对着地面:“你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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