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什么样?秦牧云想了想,赵羡词原本是什么样子呢?

永远面带微笑,永远待人和煦,永远守礼守法,也永远……克制感情,习惯牺牲。让人捉摸不透,却也让秦牧云一眼就看透。

赵羡词看她出了神,“想什么呢?”

秦牧云闻言歪了头,睫毛闪啊闪,定定地望着她。

“那我知道了。”赵羡词神秘兮兮的笑起来。

“知道什么?”

“知道你在想什么。”

秦牧云眉眼一跳,“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你真要听?”

“故弄玄虚,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赵羡词就眨眨眼,近前附耳道,“你在想我。”

她唇舌在耳边,温热的气息随着那吐出口的四个字喷洒在秦牧云耳廓,让秦牧云忽的半个肩膀都酥麻了下,耳根也非常不配合的红起来。

为了不让赵羡词看见,秦牧云一把将赵羡词推倒在床,没好气道,“想得美,睡你的觉吧你。”

说罢自己去吹了灯,也摸黑进入被中。

黑夜中,赵羡词的声音幽幽响起,“云儿?”

秦牧云不理,只当自己睡着了。却不防右手被赵羡词捉住,赵羡词的声音在一片漆黑中显得尤为撩人,“希望你这一生都平安快乐。”

这一次,绝不会让她再如噩梦中的那样离去,绝不。赵羡词暗暗发誓,一定要尽早把家产从兄长手中夺过来,免得到了赵麒年败光家财时重蹈覆辙。

她绝不会再嫁给周雪津,也希望秦牧云能远离周家。

赵羡词暗自盘算,周雪津这个人,只有家世和相貌过得去,若论人品,就算不是下下品,也绝不是上品人选。秦牧云之所以与他两情相悦,也许是见得人少?不像赵家专司采买,往来客商极多,什么样的人赵羡词都见过。秦家乃士族官宦府邸,家教极严,就算父母宠爱,也绝不会让秦牧云跟男子有多少往来。而周雪津,恰恰是秦牧云渐渐懂事后唯一相处日深的男子。

况且周雪津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对待秦牧云上,周雪津也十分尽心。若不是周家早晚要面临灭门之祸,再加上周雪津有与婢子嬉玩、调弄娈童等行径,倒也勉强算上一个合格的人选。只是一想到周雪津一边说着对秦牧云情深似海,另一边却偷偷玩弄婢女娈童,赵羡词就恶心得紧。

不过世上哪来这许多如果呢?有机会,还是尽力让秦牧云另觅心上人才好。

赵羡词胡思乱想着,终于在满腹的心事中昏昏沉沉睡去。

秦牧云却清醒的很,直到听见赵羡词平稳的呼吸声,她才悄悄转身,静静看着赵羡词的脸。

“这一辈子,你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秦牧云忍不住去抚摸她眉眼,却小心翼翼唯恐将人惊醒,“睡着了还皱眉,这点倒是没变。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烦心事。”

她极轻柔地将赵羡词皱起的眉头抚平,脸颊挨着赵羡词的肩膀也渐渐睡去。

天亮时,望珠和晚晴轻手轻脚进来,准备给两位小姐收拾洗漱,却不防一进卧室,就看到两人依偎着的样子,晚晴顿时眼皮一跳,连忙拉着望珠出门去,吐出一口气道,“我现在知道,你昨晚为什么说不对劲了。”

望珠摊手,一脸你终于知道了的表情。

“这也太奇怪了,”晚晴说,“我家小姐可还从没跟人这么亲近过。”

“谁说不是呢,”望珠望望天,“你要知道我家小姐平时多冷淡,一定能理解我的感受。”

两个小丫头困惑了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来。

最后,晚晴说,“嗐,小姐有了交好的朋友,这是好事。许是投缘呢!”

“还真说不准,”望珠小声道,“你不知道,你家小姐送给我家小姐的香囊,琼花柳香,那可是扬城特有的,不仅如此,那琼花柳香还是我家小姐亲自调制的呢!”

晚晴惊奇道,“当真?”

“可不!所以我才奇怪,”望珠说,“你们来之前那段时间,我家小姐很想家,念叨着这个季节,家乡的琼花柳就要开花了,谁知道你们来了,竟然带来了琼花柳香囊!”

“那一定是很有缘分了。”

“谁说不是呢。”

两人在门口说着闲话,房间内的两位小姐也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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