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云听得疑惑,“什么?”

赵羡词欲言又止,不知道此时秦牧云是否已经对周雪津情根深种,但这话不问总不甘心,便道,“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可以离开周家,去别的地方看看呢?”

秦牧云眼神深了几分,却没说话。

那神色却让赵羡词心里七上八下,“我只是随便问问。”

“为什么要我离开周家?”秦牧云盯着她的眼睛,“怎么想到这个?”

“哈!”赵羡词尬笑着,“其实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主要是这一路赴京,见各省风光不同,想着妹妹也远途来此,或许也会想着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

秦牧云心思不定。虽然她早已下定主意离开这里,但显然此刻不应当透露半点风声,哪怕是对赵羡词也不能。说实话,虽然近日和赵羡词相处多少令她愉悦,但往事历历在目,她对赵羡词依旧颇有微词,并不能全然信任。就是找神医这事,若非迫于无奈无人可用,她也不想托付给赵羡词。

此刻听得赵羡词这番话,秦牧云道,“我身子不好,本就不宜吹风,倒没想过。”又说,“况且祖母甚是疼爱,在此处又有人相伴,我又怎会生出别的心思?”

赵羡词听她这么说,也只好按住不提。

天色已晚,赵羡词便回了别院。明日孤身上百宝楼,她还有些事要做。

刚进门就遇到晚晴,一天不见,晚晴急的团团转,“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这副模样?”

“夫人来好几次了,晌午没见着就念叨了一番。”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您在秦小姐那里。”

“母亲怎么说?”

“夫人也没说什么,说小姐多结交些京中小姐是应当的。”

“那便好,”赵羡词一边卸下妆扮,一边说,“明日你也这么说。”

“是。哎?”晚晴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小姐,明日您还要出去?”

赵羡词忙安抚道,“有些事要办,你帮我稳住母亲。”

“小姐!”晚晴都快哭出来了,“小姐,您要去哪儿,还是带着晚晴吧,不然像今日这般,夫人再三盘问,奴婢受不住啊!”

赵羡词叹气,“你怕什么,母亲耳根子软,你说两句好话就哄下了。而且我会把你带到云儿那儿去,万一母亲问起,你就说我在那里就好。对了,雷翠儿在哪儿?”

雷翠儿自从跟着她来到京中,也在别院住下,与晚晴同屋。这几日都是晚晴在安排,因为知道赵羡词要用这雷翠儿,晚晴于是暗暗试探这个姑娘,特地让她打扫赵羡词的房间。

赵羡词房中再怎么没什么奢华的东西,但随便一件东西拿出去都能卖不少钱。晚晴想的直白,就看雷翠儿这人是不是手脚不干净。

但雷翠儿可不这样想,她非常感激赵羡词。一直以来和雷阿大相依为命,两人日子过得艰难。想去高门大院做个使唤丫头,又总有难处。如今赵羡词让她跟在身边,又没什么男人在侧,雷翠儿高兴得很。因此,即便看出晚晴有意试探,她也不以为意。人嘛,总有戒心,何况还是陌生人。

“这个时辰,应该在前院洒扫呢。”

晚晴不以为意地说完,赵羡词就动作一顿。她放下梳子,“这几日,你让她做什么了?”

“无非是做些洒扫的活,这人倒还勤快,事做的干净,力气也大。”

赵羡词透过镜子看向晚晴,目光深沉,却让晚晴心里发慌,“小……小姐,晚晴做错了吗?”

“这个雷翠儿,我虽然叫她留在身边,却不是要她做使唤丫头的。”赵羡词静静地说,“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才让你对她试探。下不为例。”

晚晴捏着手掌,额头都渗出汗来。她家小姐平日里极为平易近人,待人也没有架子,但一旦严肃起来,端的让人撑不住。这也是府里下人都井井有条的原因,不然依着赵夫人那样不管事的软性子,再加上大公子那样无法无天的胡作非为,府上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是,小姐。”晚晴低头应下,心想,但越是这样的小姐,赏罚分明,有礼有度,才让人心悦诚服。

“让她过来吧。”赵羡词吩咐罢,已经换上睡前常服。

不一会儿雷翠儿过来,赵羡词起身迎了两步,不待她行礼,便将人拉住。笑道,“你才来没几日,竟学会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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