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间里,几乎所有的木箱都已被人打开,连存放妆奁的那一箱也并不例外。衣衫、胭脂、杂物散落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见此情形,闻月飞快地跑到存放妆奁那只箱子旁。
妆奁还在,这让闻月松了口气。
然而,打开妆奁的那一刻,她险些窒息。
里头空无一物,任她来回翻找数十遍,依然未见那本书写了历史沿革的命相书。
头皮不禁发麻。
闻月瘫坐在那儿,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怎么、怎么会这样?”
衙役闻声而来,指着那横七竖八的杂物,自如道:“这儿啊,自灭门那日之后便是这样了。似乎当日就被人翻找过了,就不知道是那刺客干得,还是旁人为之。”
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席卷了闻月全身。
衙役未看出她的异样,还在絮絮询问:“姑娘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物什,可以告知我们府衙,我们会尝试帮姑娘寻找,指不定这还能成为破案线索之一。”
“不、不用了。”
扶着木箱边缘,闻月费力地站了起来。
手心不慎刮到箱边木刺,顿时鲜血直流。
她苍白地朝那衙役笑了笑:“我真没丢什么。”
说完,她一路搀扶着,颤颤悠悠走了出去。
等衙役反应过来时,四面的墙壁、门窗,已留了一串的血手印。
“姑娘!”
衙役试图喊住她问询情况,可她却已消失不见了。
出王家大门时,闻月碰上了闻讯赶来的谢翊。
她拾级而下,魂不守舍,在谢翊拦在她跟前之后,她才慢慢悠悠地抬了头,用一双无神地眼,说了声:“殿下好。”
闻月向来聪慧,天塌下来,也会第一时间想法子应对。
如今她这等心神不安的模样,实在叫谢翊诧异。
他蹙眉,耐心在她跟前低下头:“阿月,怎么了?”
“没事。”她苍白笑笑。
“真没事?”
“没事。”
谢翊甫一低头,看见地上满地的血,他寻那血迹向上方望去,才发觉血液源自闻月掌心。他立刻擒了她的手,查看她的伤势。那伤口很深,木刺直扎进手心,血肉模糊。
他不悦,追问她:“怎么弄得?”
她这才回神过来,瞧了眼手心,笑得虚弱不堪:“没事,回头包扎下就好。”
谢翊再耐不住性子,捏住她的肩膀,质问她:“到底怎么了?”
闻月见状,只是失魂落魄地挠了挠后脑勺,装作无所谓道。
“就是、就是丢了件嫁妆。”
自打相识以来,谢翊从未见过闻月如此失魂模样。
谢翊知道,定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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