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来到修□□的温泞内心颇为复杂,退出消消乐,抬头瞅向前面两位夸夸其谈的少年。

一个锡纸烫,一个红色小辫,标准的时尚先锋。

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刚刚还在夸夸其谈的少年回头,对上了一双茶色的杏眼,滴溜溜转着,显然全都听见了。

锡纸烫愣了愣,意识到他身后是个妹子,随即轻咳一声,挠挠后脑勺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这位小仙女如果着急,可以先买。”

“……”温泞从他满头炸毛的头发上回过神。

仙女?

“包子好了。”餐厅大妈高呼一声。

“哦,哦,好。”锡纸烫戳了一把红发小辫,把他拱到了前面,留出二人世界。

理了理额前一缕一缕的头发,他谦虚地自报家门:“我是黑灵尊神之子周哲元,不知仙女怎么称呼?”

黑什么神?

四个字加起来,让温泞有种听外语的错觉。

见仙女不答,周哲元直觉认为女孩一般面对搭讪都会害羞,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我这里有牡丹仙子主演的歌舞剧门票,仙女要是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

现在还有明星取牡丹仙子这种土味艺名?

温泞干笑了一声:“我应该没时间,你现在还有时间吗?”

“啊?”周哲元没搞清楚话中意思,面露茫然。

温泞好心地点亮手机屏幕:“距离典礼开始还有四分钟,你还有时间在这把妹吗?”

“……”

红发小辫早就在旁边等的脚下着火,见兄弟反应过来,催促道:“再不走就迟到了。”

风纪委员比他们的法力高,抓迟到一抓一个准,除非有土地公的遁地术。结果迟到早退的必备技能,他闺女还愣是学不会,简直暴殄天物。

周哲元内心挣扎:“阿宽,我还想……”

“不,你不想。”

叫阿宽的红发少年当机立断拎着周哲元快速跑开。

手机时间之前做好事调快了十分钟,后来懒得换回来,没想到还有其他用处。

温泞没有回应渣男烫恋恋不舍的视线,上前一步,甜甜的喊了声:“阿姨,我要一屉包子。”

入学典礼门口是一个丁字形长廊,南北贯通,还有一条正冲着门口的大路。

两人正掐着决一路畅通无阻的准备冲去会场。因此,他们根本没注意到左侧走廊来人,感知到气息时,前面周哲元堪堪收住腿,却被身后的好友毫无所察的一撞,身子前扑,手中的包子如同天女散花般砸了出去。

带着汤汁的包子落在对面那人的身上和脚上,空气中突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鲜美味道。

温泞叼着小笼包,从昨天逛到的捷径小路走来,感觉周围气氛一滞,环顾四周看到所有人都摆出震惊的表情望着同一个方向,她自动停下脚步跟着看过去。

两个少年腰肩佝偻,和之前得意洋洋的模样判若两人。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位身形高大修长的男生,隔得太远看不清长相。

炎墨神色淡然,伸出手指抹了下自己肩膀上的油渍,然后放到鼻尖闻了闻。

这周围散发的荤油味近距离一闻更浓重了。

“呵。”炎墨眉梢扬起,轻笑一声,还没开口,就听旁边“扑通”“扑通”两声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温泞一口吞下包子,内心“嚯”了一声,现场版校园霸/凌,被她遇上了?

“炎墨最是洁癖了。”旁边的围观群众低低惊呼,“听说幼年时期有人往他脚下泼了狗血,被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还像涮笔似的拉着那人在狗血上拖拽写大字。”

炎墨?温泞有点耳熟。

“校内严禁使用法术扰乱秩序,校规没看过?”炎墨声音冷淡,垂眸朝那俩人轻飘飘地开口。

周哲元脸都快丢没了,怎么身体突然就诚实地跪下了呢。

“校规?你居然还会看这东西?”阿宽吃惊道。

自认为是同辈又比炎墨多习了三百年法术,周哲元强撑着发软双腿站起来:“规矩死的仙是活的,你什么时候还守过规矩。”

“我自然是遵守的。”炎墨声音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只是想不到有人要坏规矩,你说,他该不该被教训。”

“但是”这个转折词还没说出口,面前两人就像点了火的炮仗,猛然摆出姿势。

“我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来吧。”周哲元涨红脸,啐道,“居然还企图用和尚造型蒙骗我们!”

“……”重新回忆起自己在莲前做过的那些事,炎墨再次捏了捏黏腻的双指,觉得这两个家伙还是该打。

围观群众遥遥站立,将会场走廊围得水泄不通,中间有个少年单手拢在耳侧,仔细倾听,小声念叨:“糟了糟了,听着像是要打起来啊?”

“我就说炎墨的脾气不可能轻易改变,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

“我们还是见机阻止一下吧。”

“就炎墨的暴力指数?谁去?我可不敢。”肌肉虬结,膀大腰圆的小伙子翁声翁气地说着怂话。

“……”

见状,温泞冷静地收回想要过去阻止校园暴力收集功德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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