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在外头捕猎,纪希自是没有闲着的。

他一醒来就检查大狮子的伤势。

大狮子这是陈伤,伤口愈合的缓慢,这会才长一点点嫩肉芽。

纪希用捣药的罐子把新采下来的星草,细细的捣碎,敷在大狮子的伤口处。

他注意到星草树的变化,兴许是前几天大暴雨的缘故,硕于枝头的花,这会都败个七七八八了,掉在地上的星草可不能直接作用在病人的伤口处,他挑挑拣拣了一番,把这些花朵捡起来,认认真真的洗干净,铺开晾在石头上,纪希想着把它们晾成干花,到时候用得时候,直接用热水煮开就可以了,这样还能够更好的延迟保质期。

别看纪希嘴巴上不说,心里跟明镜似的。

两个人好不容易过上一点像样的好日子,结果,又捡回来一头大狮子,一瞬间打回原形不说,日子越发的难熬了。

他跟小崽子饿了一晚上了,这会正饥肠辘辘呢。

一碗暖胃的果茶,可填不饱他的胃。

他的胃需要充满营养的蛋白质才能够填饱。

考虑到家里有一个病患,作为主治医师,纪希可不能够走远,免得病人一会需要起来,没有人照顾起居。

可是,生活的担子落在他的肩头,他自是不能够躲懒的。

不一会,他就目光锁定在家外边的蚱蜢身上,眼睛中迸射着灼热的光。

昆虫身上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蛋白质,野外的绝大部分昆虫都是能够食用的,在蛋白质的含量上,就连牛肉都要自叹不如。

这叫什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呀!

华国人食蝗,历史悠久,连带着《本草纲目》都记载着它入药的用法。

蝗虫主治破伤风、小儿惊风、止咳平喘、冻伤。

不过,纪希留了一个心眼,特意抓了一只蚱蜢仔细端详了一番。

这里没有汽车、没有工厂,更不用担心水质污染的问题。

他需要关注的是这是什么样的蝗虫。

他可不想把沙漠蝗当成口粮。

这不怪他多想。

毕竟,狮子是耐得住酷热的大猫,它们在炎热的沙漠都能够繁衍生息。

像这样炎热的地方,是合适沙漠蝗生存的环境。

蝗虫是“独居者”,一旦它们数量多了,就会散发使族群聚集在一起的信息素,那就意味着一场灾难要发生。

一旦食物丰足,它们就会大量聚集起来,所到之处,更是寸草不生。

它们身上的信息素,这种东西更像是一种战争的发动信号,让整个蝗虫大军的发育处于一种同频的状态,一旦化翼,那么它们就更加的肆无忌惮,所到之处,遮天蔽日。

它们会大量繁殖,可谓是一边吃边生。

一只雌蝗虫每一次都能够产下八十左右的卵,埋入土中。

这些卵无异于是一种变相的□□。

最要命的是这种虫是不能够吃的。

成群结队的蝗虫会分泌一种化学物质,名叫苯乙晴。

这玩意味道不好闻,鸟一般都不喜欢这个味,但是,不否认饿极了的小鸟,会拿它们做下酒菜。

这时候蝗虫大军该怎么办呢?

它们会把身体里面的苯乙晴变成氢氰酸。

得,前面那个只是不好闻。

这氢氰酸却是有毒啊!

妥妥你敢吃我,你来试试。

这些氢氰酸不会让鸟彻底的死亡,但是,会让鸟难受上一阵子。

沙漠蝗会在短短的数日呈现出好几种不同的形态,说它们是上赶的时装模特儿都不为过。

不过,独居的蝗虫与群居的蝗虫很好辨认,散居的蝗虫身上的颜色往往是是草绿色或者浅灰色,或者说是它身上的颜色,往往与它生活的环境很相似,而群居的蝗虫会呈现黑色,跟黑化的复仇大女主似的,或者是艳丽的颜色,在自然界中艳丽的颜色往往是用来警告敌人悠着点,老子身上是有毒的。

纪希认真的看了一眼,嗯,草绿色的。

他麻利的把倒霉蛋的大长腿和翅膀给折了,扔自己编织的小筐中。

蚱蜢:“……”

哇的一下哭出声,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呀!

像这样的蚱蜢,纪希小时候经常抓,这会更是手到擒来。

他以前抓的时候,经常会用鞋子去打,一打一个准。

这会没有鞋子了,他干脆上石头。

这一石头下去,就算不死,对于小小的蚱蜢来说,那也是要命了!

不远处的狒狒正好目睹这一幕,心头越发的奇怪。

这年头豹子都改吃虫子了?不应该呀!

上一次,他是看见豹子去摘水果,这一回又看见豹子去抓虫子,他的世界观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得崩塌。

纪希抓了一篮子的蚱蜢,想着回去用猪油好好的炸上一番,味道应该格外的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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