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哥哥,你在郑家吃酒时可觉得什么不对?”
柳哥哥闭眸稳住狂乱的心跳,“没有。”他一开始也觉得郑家人不对,宴席上处处留心,郑枫亭出来时还多看了几眼。但,确然没问题。
他先前没见过郑枫亭,今日一见,身姿挺拔,容貌虽不那般出众,却也不俗,进退守礼,举止间不见病态。想必已经好全。
“你就是平日与月儿很好舍不得她。”都快要忘了其实你最爱的是柳哥哥我……
“你见着郑小官人了?”露妹妹不放心,还要问。
“见着了,只比哥哥差些。”
方寒露还是有些不安,一切太巧了。越是看着没问题,她越觉得有些不对,但说不上来……
*
郑家宴席已散,院里太过寂静了些。
新娘儿坐在榻上,大红喜服勾勒出好身段,盖头掩着面,堪堪遮住小巧的下巴。
月儿已经哭过,她如今不难过,只觉得心里空落落。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男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随着他进来,陪同的嬷嬷等人都小心退下。
新娘子搭在裙上的纤手收紧,她有些紧张。刚刚那个人进来的一瞬,她还想着温迟。怎么可能是温迟?
男人慢慢掀开盖住新娘子的红盖头。
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中指上略带簿茧,应当是常年执笔读书所留下。
她只看了一眼他掀盖头的手,就垂头看地。
修长的手指并未离开,反倒尾指勾着盖头挑起新娘子玲珑的下巴。
月儿被突然的触碰吓到,随着他的动作抬头,眼睫儿轻轻颤动,扑闪的蝶翼一般。
她微红了脸颊,脂粉的衬托下更似霞色。
男人身姿高大,容貌不俗。
不是温迟。为什么刚刚抬头的那一瞬心里还想着温迟!
这个动作风冠压着有些重,新娘子秀丽的峨眉轻轻蹙起。
男人察觉到,松开她,拿过香几上的酒杯。
他应当是个体贴人的,新娘子喝酒时,还帮她扶着凤冠。
月儿饮过酒面上更红了,垂下眼不敢看夫君。
这,应当,就是他的夫君了吧?郑枫庭。
男人靠近,她紧张地闭上眼,过了片刻发现头上轻了很多。
他帮她拿下了凤冠。
她想着应当道谢,却又紧张的什么都说不出,待到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揽入怀中。
郑家宴席才散,为什么觉得外面太静了些?
她胡乱想着,心里跳得更快,只敢别扭地看案桌上跳动的红烛。
男人的手臂环在她腰间,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今日不行,”他似是闭着眼呢喃了一句,跟着重复,“今日不行。”
不知是说与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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