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了半天,对方上衣倒是换好了,裤子却捏在手里,迟迟不换。

嗯?怎么了?

感受到旁边热烈的视线,段莨挑了挑眉。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直接把裤子扔给林白溪,懒洋洋道:“过来,帮我穿。”

林白溪:“……”

“怎么,高兴傻了?”

衣服在手心捏出褶皱,林白溪咬牙切齿,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他为什么要对伺候人的事情感到高兴啊!

脸色红的滴血,靠近了点,林白溪在段莨看热闹的目光中伸出手,将男人的睡衣脱下。

好在大魔王安分了点,像个木偶一样任凭他的摆布。匆忙把裤子套到男人腿上,那些伤疤在白天更加明显,林白溪乍看也被吓到了,但不至于恶心,反而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段莨,你用手撑着点,屁.股从床上起来,要不然没有办法穿。”

少年软乎乎地说。

段莨哼了一声,似乎是嫌弃他事情多,男人的臂力因为双腿残疾被锻炼地很好,轻轻一撑便离开床铺。

“愣着做什么,快点。”

“哦。”林白溪收回羡慕的目光,疑惑对方是如何在整日不动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他刚刚分明看到了衬衣下鼓起的肌肉,反观自己,虽然不胖,但是肚子软软的,八块腹肌只在梦里。

好不容易换完衣服,外面传来动静,仆人终于来修窗户了。

经过一夜,隔壁房间变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雨水和树叶,林白溪推着段莨出来时,碰见几个人往外搬东西。

见两人从同一个房间出来,仆人不约而同露出惊讶的表情。

众所周知,段家大少对林白溪没有感情,两人从结婚便分房住,甚至有传言,大少结婚前和余练少爷情投意合,是在出事后才娶了这位。

眼下这个情况,肯定只是躲雨罢了。

当然也有仆人感到不可思议,大少从来不让别人进他的房间,林白溪“安全”地从里面出来,一定是得到了段莨的同意。

聪明点的,这个时候都下定主意,以后要对这位客气一点。说不定哪天对方就获得大少喜爱。毕竟这张脸是真的好看。

仆人停下来给两人让路,林白溪凑到段莨耳边说了什么,然后走到他们面前。

仆人们傻了眼,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

林白溪半抱胳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威严点。视线在几个人中一一划过,淡淡开口道:

“段家给你们比别处高几倍的工资,是请你们来工作,而不是用来养废物的,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看还是趁早辞职。”

一段话落地有声,丝毫不留脸面,几个仆人们听到后脸都白了。

片刻,有人壮着胆子问:“不知道林少哪里不满意?”

林白溪望过去。

是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只听声音便知道是昨晚接电话的人,他对这种仗势凌人的家伙最看不上眼:“我比较不满意你们的速度,十几米的距离需要走一个晚上。”

“别人听了,还以为段家请了一群乌龟。”

明白话中的意思,仆人脸色涨的通红,还想狡辩,身后的段莨不耐道:“说那么多干什么,段家不需要这种偷奸耍滑的人,直接收拾行李滚吧。”

“大少?”仆人一惊,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大少冤枉啊,我在段家工作三年,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连老爷夫人都夸我勤快,实在不知道林少为什么那样说……”

“嗯?”

听他提到林白溪,段莨眼底闪过暗光。

舌尖顶了顶牙齿,段莨突然改口:“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那样说,要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来,我便不解雇你。”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看戏的乐趣。

旁边,林白溪瞪了他一眼。

段莨勾唇。

仆人不知道段莨的用意,他只听到有机会留下来,立马道:“前几天林少的东西不见了,我恰好经过,林少便怀疑是我偷的,他平时高傲,瞧不起我们这些下人。除了这件事,我实在不知道哪边惹到了他。”

“是吗?”段莨若有所思,他抬眸看向一旁的人,对方倒是不紧张,一副我没有错的样子。

嗤笑一声,段莨摆摆手:“原来你对段家人这么不满,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拿着钱出去找个好工作。”

“噗。”

不曾想他会如此,林白溪闷笑出声。

这个男人是在替自己出头啊。

大少发话,所有人不敢反对,最后偷奸耍滑的仆人被赶走,剩下的几个不用多说,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低头缩小存在感,就害怕段莨把他们也辞退。

好在段莨懒得再管,他不耐地敲敲轮椅把手,对着林白溪挑眉:“我饿了,去客厅。”

林白溪笑容顿时没了,他想错了,在段莨心中,自己就是一个推轮椅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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