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景华她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吗?当场给母后难堪!湘仪姑母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延宏表兄在弘文馆读书的时候,可没少照应她!她谁的面子都不给,真当自己是天上的仙女啊!”凤仪宫中,四皇子气得跳脚,女眷的宴会他们没有参加,事后听说,气得七窍生烟。“枉我以前还在父皇面前说她好话,白瞎我一片好心,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行了,四弟,别说这些,兄弟姐妹相互照应是本分,不值当拿出来说。”三皇子轻斥一声,皱眉看着四皇子驴子一样原地拉磨。

“三哥!你还帮着外人说话,你忘了母后今天受气了,你还是不是母后的儿子?”

三皇子揉了揉额头,面无表情反问:“那我跟你一样跳脚就行了?你既然这么想为出头,那就去做吧。”

“我……我……”

“冲到庆云宫把二妹骂一顿打砸一番,再把父皇招来,没错变成有错,有错变成大错,再连累父皇训斥母后教子无方,你就满意了?”三皇子厉声问道。

“那也不能干看着啊!”四皇子吼道。

“行了,都少说两句,我没被她气着,倒被你们两个不省心的气着了。”皇后坐在上首,微微蹙着眉头。

“母后……”两人起身肃立,自陈不敢。

“二公主说的都是实话,实话自然不好听。都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们只当不知道这事儿,安心办差,给陛下分忧,我在后宫,自然稳如泰山。”皇后现在不折腾了,她的两个儿子已经开始办差,九皇子才刚刚入学,十年的年龄差,九皇子能挑起担子的时候,她的儿子早在朝中站稳脚跟。

见母亲这样沉稳,显然成竹在胸,三皇子和四皇子拱手应下,结伴出了凤仪宫。走了一段儿,三皇子突然道,“四弟先回去,我想起玉佩掉在母后宫里了。”说完也不等四皇子说一起去,急忙走了。

四皇子站在廊上,看着宫灯一路远去,渐渐隐没在黑夜里,心中十分不痛快,忍不住嘟囔道:“三哥总有东西落在母后那里。”

跟在一旁的贴身太监连忙劝慰:“三皇子心疼殿下呢,夜已深了,奴婢伺候殿下先回去歇着吧。”

“心疼?母后也这样心疼我?把我当傻子心疼?”三皇子气不打一处来。

“可不敢这么说。殿下!气话不是话,您消消气消消气,有口无心最伤人。”贴身太监心头一紧,只恨不得自己没听过这些话。

四皇子扫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几个人,冷笑道:“知道你们中有母后派来的,既然在本殿下身边服侍,就是本殿下的人,若有吃里扒外、另有主子的……哼!”

身边人不敢与之对视,低头连连应诺。

四皇子甩袖而走,贴身太监在后面擦着额头上的虚汗,快步跟上。四皇子这般阴阳怪气已经好几年了,贴身太监有心和皇后娘娘禀告,可皇后娘娘、三皇子、三公主甚至萧家遇到事情,四皇子又是头一个冲在最前面。搞得太监也迷惑了,心想,到底是骨肉血亲,平日里埋怨几句,不过小儿争宠,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只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日常相处是另一回事儿。听到这样的怨怼之言,贴身太监每次都直冒冷汗。

三皇子去而复返,与皇后道:“母妃说的那些道理,儿子都明白。只是一味求稳也不行,咱们总想着稳,庆云宫去一味求进。长此以往,我们退无可退,庆云宫攻城略地,一路凯歌。外祖父讲兵法都说以攻为守才是上策啊!”

“你想做什么?”皇后紧紧抓着三皇子的手,“你妹妹是怎么入寺庙清修的你忘了?”

“母后放心,三妹不过孩童玩闹,临时起意。儿子会小心策划,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擅自行动。就是做什么,也会把自己摘出去的。”

“不行,你外祖父说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稳。”皇后想了想,还是摇头。她赞成父亲所说,只要她不犯错,一直是皇后,日后陛下升天,不论谁做到了皇帝,她都是太后。她是陛下拜过祖宗、写入宗谱的正宫皇后,岂能与那些妃嫔一样行事。

“母后!若是稳就能胜,史书上安有如此多的斑斑血迹。不趁着现在庆云宫羽翼未丰,等到日后再来收拾,为时已晚啊。”三皇子拉着皇后的手,顺势坐在她身旁,少年皇子已经长大,单薄的身体开始向青年人强壮的体型靠拢,当他坐在皇后的身边的时候,比皇后还高出一个头。皇后惊觉,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三皇子摆事实讲道理,分析这几年庆云宫的行事风格,一直说到宫门快下钥了,才说动皇后。

“那你要小心。”皇后拉着三皇子的手再三嘱托。

“母后放心。还是那句话,我要么不做,做肯定万无一失。若是出手,保证不会自己动手,就是真有万一,脏水也泼不到我头上。”

皇后把自己的令牌给三皇子,让他便宜行事。张嬷嬷忧心忡忡问道:“老公爷叮嘱娘娘不可擅动,不若给府里传个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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