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素来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人,尤其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失恋的女人。
“既然那么舍不得,为何要离婚?”
本来是想劝慰,但是说出的话却冷冷的,不像安慰,倒像讽刺。
林晏舒果然被激怒,猛然转过来反问:“结婚是两个人的事,离婚是两个人的事吗?”
不是的,离婚其实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
如同不爱了,出轨了,分手了,只要有一个人提出来了,那这件事就已经成功,无论这段感情以后会呈现何种的状态,但是终归爱情已经死了。
“为什么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离婚,多的是办法。”
在文屹的眼中,任何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方法,只在于你愿意为此所付出的努力和代价罢了。
而想林晏舒这般又想成全他人,又要自艾自怜的状态,大概是最失败的一种处理方法。
林晏舒不欲多言,只冷冷地道:“算了,不想和你说,你根本不懂。”
文屹冷笑:“我为何不懂?只因为我没结过婚,就不懂你这种拖拖拉拉,哭哭啼啼的感情方式?”
“你谈过恋爱吗?你凭什么看不起我的感情?”林晏舒如同被激怒的小刺猬,周身的硬刺都竖了起来,尖锐地反驳。
文屹的车突然停住,目光沉沉地看着林晏舒。
她眼角还带着泪光,但是毫不犹豫地瞪回去。
“你试过为一个人牵肠挂肚,辗转难免吗?你又为试过为一个人哭,为一个人笑,为一个人甘愿做任何事吗?”
林晏舒还想说,文屹的车已经转了个弯,向着来时的路飞快地奔去。
“你干嘛?”
“我不懂,但是不妨碍我成全你,回去和你那前夫说,你对他余情未了,想和他复婚。”文屹冷冷地说。
“我和你打赌,只要你敢把刚刚对我说的话对他说,他必定会丢下那个新欢,回来你身边。”
林晏舒吓得灵魂出窍,如果不是根深蒂固的驾驶安全意识使然,她都想要去抢文屹的方向盘了。
所谓的铜墙铁壁,被文屹的举动击成碎片,林晏舒再也顾不上刚刚的斗气,只求道:“不行,不行,停车,我不要。”
文屹并不理会,只悄悄地加重了油门,与来时的悠闲自得形成了强烈的误差,简直是用了赶飞机的速度向着起点驶去。
“文屹,你是想让我在他们面前再丢一次脸吗?”林晏舒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双手捂住眼睛,任由没有宣泄的情绪外漏。
“我就是对他念念不忘,但是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再也不要让他看到,我死也不会让他看到的。”
狭窄的车厢里,除了舒缓的轻音乐,就是林晏舒那不加掩饰的呜呜哭声。
文屹的车并没有掉头,不过也没有在那个路口停下来,沿着狭长的沿江公路,他的车一直没有停下来。
身边的姑娘已经侧着头睡了过去,文屹轻轻地把车中的音乐声音调低,又把暖气的力度加大。
面前的江边,已经开始微微泛红,文屹轻轻开了车门,迎着初一的第一道晨光,站在了江边。
太阳已经开始从江面探出头来,把整片江面,都照得金灿灿。
身后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林晏舒搂着一件外套,正缓缓地向他走来。
“醒了?”
“谢谢。”林晏舒把手上的外套递过去,也不知道这道谢的内容是外套,还是其他。
两人看着那初升的朝阳,一时无话。
直到那阳光映得林晏舒的脸颊发红,文屹才回身:“走吧。”
林晏舒小跑追上文屹的大长腿,“去哪里?”
“拜年。”
“这是哪里?”
“S城。”
“啊,这一晚上开了那么远吗?”
……
“S城和谁拜年?我不去了吧?我又不认识。”
……
“文屹,你到底要去哪里?”
林晏舒气鼓鼓地坐会座位上,手机上的打车软件显示附近并没有车,而且远处也没有车。
“文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文屹伸出一只手,放在林晏舒的头顶,扰乱了她的头发,惹得她一声惊呼。
“安静点,我昨晚没睡,很暴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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