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秦训,安舒收拾了一番,去前院找到许长史,端起王妃的架子,“昨日大婚无暇顾及,今日得空,麻烦许长史把本王妃的陪嫁仆从都叫过来,本王妃的嫁妆需要清点入库。”
“王妃稍等,下官这就让人去安排。”
有别于张长史的无礼猖狂,许长史文质彬彬谦逊有礼,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的功夫,镇北王府所有人员都集结在了院中。
许长史将档子花名册递给安舒,一一介绍了王府长史司的主要官员。
“下官是镇北王府右长史许如宁。”
“王妃,这位是王府左长史张杜阳。”
“下官张杜阳见过王妃。”
“这位是王府典簿赵琦。”
“下官赵琦见过王妃。”
“这是王府典膳正李春离。”
“下官李春离见过王妃。”
“这是王府良医正周远书。”
“下官周远书见过王妃。”
“这位是王府内侍总管刘巡刘公公。”
“奴家刘巡见过王妃。”……
大管事许长史挨个介绍,所有官员逐一上前见礼。
介绍完毕,许长史一拱手,“王妃,镇北王府所有差使全在此处,请王妃训话。”
安舒没有开口,慢悠悠在台阶上来回走了两步,缓缓扫视阶下众人。
安舒一张脸长得千娇百媚,眼中蕴藏万千风情,阶下众人偷偷抬眼瞧她,不小心对上那双清澈含情的眸子,心智薄弱的人不禁浑身一僵,慌乱收回目光,仿佛看她一眼都会被美貌灼伤。
待众人全都安分守己低垂着头,安舒才道:“王爷昏迷在床,本王妃便是这王府最大的主子,只要不触犯大鸣律法,镇北王府的一切本王妃说了算,可有明白?”
“明白。”
下面众人应声,安舒声音放柔了些,“明白就好,本王妃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不会无故插手,本王妃进门前你们是如何保证王府井井有条的,今后照旧,只需要给本王妃报备账目即可,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依法问责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安舒看了看另一侧陪嫁来的下人,道:“许长史,带着陪嫁随本王妃回正院,安排去处。”
至于镇北王府原来的下人,就让他们留在正院以外的地方。
那些个管事一看就是人精,她并不想花心思与他们打交道。
安舒很感谢秦训,提前把正院清理得干干净净,省心。
回到长辉院,安舒让许长史把镇北王府缺人的地方列一下,她要把徐氏给她的陪嫁安排出去。
许长史回道:“回王妃话,镇北王府内暂时没有什么空职,皇上赐下来的人手足够,因为秦护卫坚持独自一人伺候王爷,用王爷的身份令牌下令,不让旁人进入正院,相当于一人包揽了整个正院的事务,大头都被秦护卫挑了,旁的下人更是清闲。”
安舒翻看着王府的收支账本,“这么说,王府养了很多闲人?”
“都是皇上御赐的,若没有犯错,不好随意处置。”许长史说道。
安舒倒不是想处置谁,只是除了她以外,整个镇北王府就镇北王一个主子,还被秦训这个半身不遂的贴身侍卫伺候了,但下人却有上百人,每月光是月钱都要几百两。
她前辈子是个穷鬼,看着有点心疼这些钱。
不过,看这账面,镇北王府很富裕。
镇北王本来在北疆自成一政,没有领朝廷的俸禄,但两年前受伤昏迷至今未醒,年前消息压不住传回内京,今年春日皇帝便下旨将镇北王接回内京修养,赐了这座府邸与一座庄子,按例发放俸禄。
镇北王的俸禄每年禄米五万石,俸银二万五千两,有各种绫罗绸缎,盐和茶叶,连马匹草料都有顾及到,婚丧嫁娶还能找户部报销。
仆人的月银一年下来,连俸银的零头都不到。
安舒思索一瞬,又问:“镇北王府有多少院子?”
张长史道:“回王妃话,镇北王府后宅有八院三阁一园,王爷王妃所居之处名长辉,是镇北王府最大居中的院落。”
安舒问:“那其余空闲的院落怎么处理?”
张长史回道:“空闲的院落随时让人打扫着,等主子入住。”
安舒转向一众等待安排的陪嫁,道:“大丫鬟上前,让本王妃看看。”
从中走出来四个年轻姑娘,个个儿盘靓条顺,齐齐福身,“奴婢参见王妃。”
安舒点头,“嗯,不错,你们四个,从现在开始就是管事娘子,各领一个院子好生看着,要打整得一尘不染,本王妃会不定时抽查。”
几人面面相觑,她们是贴身大丫鬟,这王妃怎么将她们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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