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现年五十五岁,中年丧妻,现独居,在儿子先斩后奏报名和撒泼打滚下,参加了一档综艺节目的录制,毕竟是唯一的亲儿子,虽然关系不咋地。

李建本来以为半个月的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才和两个小家伙相处了一个上午,他就现在发现自己还是太单纯了,习惯了安静和孤寂,猛然挤进来两个还算懂事的小孩,还是显得太吵闹了,尤其是那个多出来的小姑娘,似乎完全不受自己刻意散发出的生人勿进的气势,还擅自为自己计划行程。

“小区晚上有广场舞诶,阿建我们一起去吧~”

嗯,虽然是我让你换个称呼,不过阿建也太随便了吧?!不对,我们小区晚上还有广场舞?也不对,这个不是重点。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除了外出买菜之外,李建基本杜绝了一切有可能会产生人际关系的交流,安静地做着宅男,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午后躺在椅子里晒太阳,晚上则鼓捣着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木匠活。

但他绝不是那种没有朋友的怪老头,偶尔还是会和自己的发小老张在公园里约两盘象棋。

李建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问题,但是身边的人好像并不这样想。

下马威没有下成就算了,现在还想牵着自己的鼻子走,李建轻哼了一声,要是自己年轻在军队那会儿,咳,好像对小姑娘也凶不起来。

李建烦躁地挠挠头,用超市促销买来的旺仔雪饼塞住了小姑娘的嘴,还没安生两秒钟,就被小姑娘扯住了袖子,“阿建你不会跳,我可以教你啊,我可是在少儿广场舞组待了三天的编外人员。”

“...”看着路苗苗信心满满的脸,李建抿了抿嘴,憋了一肚子嘲讽,还以为是什么王者选手,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好为人师;怎么就不能像那个面瘫脸小孩一样乖乖吃饭不说话呢。

林睿:“...”

“下午晒完太阳,晚上正好可以活动一下,又不会晒黑,还能锻炼身体,我奶奶就是凭着这一招,看上去就和我姐姐一样。”

路苗苗脸不红心不跳地卖着虚假安利,看着李建头上的一朵软软的白云,明明并不抵触的呀,难道是不相信自己的教学能力?

毕竟有着三天的学习经验,咳,还受到过大家戴着滤镜的夸奖,虽然没有机会在外面展示,但路苗苗对自己的广场舞水平认知是十分膨胀的,正准备放下勺子即兴来一段,已经解决完午餐的林睿突然开口道:“我们下盘象棋吧,赢了今天就听我和苗苗的安排,输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你看行不行?”

嘿呦,李建挑了挑眉毛,带动着脸上蚯蚓似的伤疤,看上去有些狰狞,但和两个小朋友坐在餐桌的两旁形成对峙的氛围,整个画面透露着微妙的和谐和喜感。

房间里,副导演看着屏幕里僵持的画面,忍不住戳了戳旁边气定神闲的导演,“不干涉下吗?这要是玩脱了,今天的日常就废了。”

瘫在椅子里的导演摇摇头,露出了迷之微笑,“别的我不知道,老爷子下象棋也就是消遣,业余水平,和我差不多,没什么好担心的。”

看着导演信心满满的样子,副导演想起自己到现在和对方交战都未尝一胜,松了一口气之余,突然觉得有点扎心。

作为资深象棋爱好者,难道我连业余水平也没达到?

屏幕前,副导演正怀疑着人生,镜头里,一老二少已经达成了协定,一局定胜负。

午餐迅速结束,清理干净的餐桌上,摆好了棋盘,李建神秘兮兮地从桌子底下翻出了两盒黑白棋子。

“噗~”导演一口茶水喷出来,还好记得转身,没有喷到屏幕上,只是顺手给坐在旁边的副导演洗了一把脸。

副导演默默抽出旁边的纸巾,一边擦脸,一边问:“小家伙会下围棋吗?”

导演摇摇头,看着镜头里小男孩沉着的脸,放下茶杯,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李建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小子儿,五子棋会下吗?”

“...”导演放下茶杯,重新靠在椅背上。

啧,您这么皮,怎么不叫李皮皮呢?

苗苗穿着袜子站在椅子上,十分卖力地摆好期棋盘,把两盒棋子一边一盒摆好,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根白布条,绑在脑袋上,向前俯身,伸出一只胳膊,上下挥动了一下,“开始!”

李建抹了把脸,有些没眼看,倒是林睿十分配合地转头看路苗苗,“裁判,我们谁先出?”

“哦哦...”演的太投入,差点忘记这件事,路苗苗轻咳了一声,虽然很想因公徇私让林睿先出,但是自己好歹是裁判,面子上的公正还是要做一下的,“要不石头剪刀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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