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庆:“姑娘久等了。”

婉君微笑着见完礼,随即低了眉哀怨道:“殿下多久没来我这了,是厌了婉君的腔嗓,还是有别人的曲词入了耳,便是新人百般好,不愿见旧人。”

“哎呀,姐姐,你在说什么呢?”云庆实在受不住婉君姑娘这副模样,哭笑不得,径直到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我这是刚回京,哪里是什么厌了姐姐又什么新人旧人的。”

婉君仍是不饶,“还要哄我。明明已回京好些日子了,要不是我送帖相邀,殿下还要多久才会想得起我来?”

云庆曲着胳膊搭在桌上,拳头拄着下巴,解释道:“公务缠身嘛,正值今日得闲,就立刻赶来了。”

婉君姑娘本就是故意逗她,见她无辜模样,不忍再怪,转入正题:“既然殿下如此赏脸,我就献丑了。”

云庆绝算不上婉君的常客,以往孙宏权带她来的多些,后来她军务繁忙,常年不在京城居住,一年偶能来个两三回。每次来,与婉君也没什么交流,曲子也是婉君随意选唱,她就在下面呆呆地听,往往一曲未了,云庆先拄着头睡着了。婉君也不怪,任她睡着。

婉君已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开了嗓,半折清戏唱毕,云庆出奇地没有困乏之意,目光炯然地看着台上,婉君却知道云庆早已不知神游何处,她的戏她的曲云庆是丝毫没听进去。

突然吴俊敲门闯入,与云庆附耳说了些什么。云庆神色一凛,立刻起身,打断了婉君:“对不住姐姐了,我有些事需先行离开,日后后必登门赔礼。”

婉君知云庆有急事,轻轻颔首,目送云庆匆匆离去。

一旁的小丫鬟递了水过来,替婉君不平,“这人忒不识趣,就这么走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小姐的场有人中途离席的,糟蹋小姐一番心意。小姐也是奇怪,什么国公侯爷的来都要砸银子提前约。她每次来不仅不需约,如今还敢中途离去,气死我了。”

婉君接过水,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人本就不是来听曲看戏的,自然无需金银也不用约。”

小丫鬟更迷糊了,“来这儿不听曲看戏,那来干嘛?”

婉君:“许是暂避门外的喧闹吧。”

……

云庆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问吴俊:“烧了多久了?够半个时辰么?”

吴俊:“从琼华玉海楼到卿安苑要过四条长街,殿下赶到时应正好半个时辰。”

云庆点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火势如何?没有伤到人吧?”

吴俊:“一切在计划之内。”

在皇城东南角的卿安苑半个时辰之前走了水,火光冲天,京城的东南一隅都被照亮了,救火的武侯们匆匆前往灭火,连附近的百姓人家都拎着水来帮忙。这火烧了半个时辰,终于被控制住,灭的差不多了。

累得快虚脱的武侯们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着卿安苑的人送来的水。

“起火处找到了吗?”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对旁边的兄弟问道。

“应该是从后院开始的,那堆了好几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不少易燃的东西在里头。”一个干瘦的人答道。

一个好信的插话:“诶,你们看出来没?这火灵性,烧的这么旺,却不往旁边走,就在后院这块儿地,毁的都是没人住的破宅子,烧了一大通都未伤一人。”

“什么灵性!净娘球的胡扯。”络腮胡子一脸不屑,扯着粗嗓门给他解释,“是风,这几天风大,偏巧了今晚这火着的时候没风,但凡有点风,你看它往不往旁边走?给你整个卿安苑着透了都是轻的。谢老天爷吧,给咱哥儿几个留条命,不然这火要灭到啥时候都不一定呢,都得累死个娘球的。”

一声通报响起:“云庆长公主到!”

所有人纷纷站起,没想到这一把火还能把云庆长公主给惊动了。

闻着浓郁的烧焦味,云庆来到后院,入眼就是几座房顶都被烧穿只剩梁架的矮房,许多水桶水盆歪七扭八的扔在地上,脚下仿佛下过雨一样泥泞不堪。

云庆来到武侯身边:“怎么回事?”

络腮胡子拱手答道:“回殿下,卿安苑后院荒废已久,外加新主入住,之前的很多旧物杂碎都堆在这里,其中有些易燃之物。至于为何走水,尚且不知。”

云庆四下瞅了瞅,吩咐吴俊:“等这里处理完,给几位武侯打赏些酒钱。”

几位武侯一听连忙道谢。

云庆又找了个卿安苑的人问了安和公主所在,独自离开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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