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避世十载。
司马昱上任后亲自前往拜访殷浩请其出山对抗桓温。
不过这里的对抗只是司马昱和殷浩自己眼中的对抗。
在桓温眼中殷浩就是一个只会空谈的老匹夫而已。
留着他只是为了给司马昱一点希望。
让这朝堂热这朝堂热闹一些。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东晋有一个奇怪的风俗。
那就是望。
东晋想要入朝为官,尤其是想要走上高位必须有望才行。
这个国家将九品中正制发展到了极点。
只有士族才能当官,平民想要当官千难万难,和如今的印度种姓制差不多。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而就算是士族想要当官也必须要有名声才行。
获得名声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得到当世名士的夸奖,赞誉。
其次就是通过名士之间的互相“吹捧”。
或者传书立传。
还有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那就是标新立异。
就连标新立异这个成语来源出处都是出自两晋南北朝这个时期,可想而知。
东晋的名士非常喜爱和善于养“望”。
望就是名气。
谢玄曾入朝为官后辞官回乡,隐居在自己老家东山养望多年。
养望的这些年谢玄也并未闲着,积极与上流名士交流,同时为自己造势,养望多年后出山,才有了东山再起名传千古。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谢玄。
一部分人为了养望走上了歧路,将养望变成了渴望出名。
于是“女装癖”、“美容”、“五石散吸毒”、“酒鬼”、“搞艺术”、“装傻装疯”、“清谈”
为了火,无所不用其极。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东晋的书法、绘画达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在中州各国里也能位列前茅。
但清谈误国,实干兴邦。
过于的清谈氛围让东晋的文士集团变得薄弱。
武将集团以桓温为首执掌朝堂的声音。
而文士集团则像群孤儿一样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娱自乐。
这个年代将道教的玄学曲折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真够“无为”。
实干的人大部分都被桓温集团拉拢,朝堂上剩余的都是一群只会空谈的文人。
桓温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不是因为士族势力太大,几乎涉及到了东晋方方面面。
强行篡位容易导致东晋分崩离析,桓温或许早就自己当皇帝了。
殷浩出列,双手作揖,对王位之上的司马昱恭敬作揖,便抬头挺胸正气的说道:“此前大司马两次北伐,耗费无数国力民力,民间早已颇有怨言,如今当务之急应当是休养生息恢复国力,我们有大江天险,就算永国南下也无法形成威胁,只需与南方数国形成合纵连横之势,沿江布置大军,就算永国南下又如何。”
“当年何宴王弼流传下的玄学教会的都是你这种只会纸上谈兵的人?难怪有人说何晏、王弼之罪深于桀、纣。南方诸国不一统,各国国力分散,只需北方大军南下,只需略施计谋便可让所谓的联盟分崩离析,逐一击破!只有一个统一的王朝才能连成一片化作铁壁抵御永国。”桓温厉声说道。
一番呵斥惹得殷浩面色不虞。
“陛下,桓温此举绝非私利,而为我东晋谋取天下立身之基,想我桓温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奈何总有小人作祟污蔑我名声!”桓温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转头看向殷浩,眼底杀意毕露。
他此前不理会殷浩只是当他是一只老鼠。
但如果这只老鼠影响到大局,就算他背后站着的人是司马昱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殷浩见到桓温盯着自己,不禁毫不惧怕,反而挺起胸膛毫无惧色的直视桓温这个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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