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知道无论自己提出什么样的无理要求,唐睿最终都会答应,所以她有恃无恐。
Flora从二楼走了下来,看到江慕和唐睿面对面的坐着,心里有一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江慕把唐睿捡回来的那个晚上,就下意识地排斥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
“Miss,你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只留了你贴身的东西和洗漱用品还放在你的房间里,明天老爷来了可以直接带走打包好的行李。”
“好,谢谢你辛苦了。”江慕回过头冲着Flora灿烂一笑,“记得通知Tom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还有你和唐睿。”
“知道了,不会耽误搬家的进度的。”
“对了,一会儿你去把上次来的那位家庭医生再请过来,就说唐睿的药用完了,让他过来给他检查一下伤口,再顺便开一些新药。”
Flora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唐睿,不情不愿地回答了一句“好”。
一整个下午江慕都穿着皮围裙坐在小花园里,身后是一扇敞开的窗户,窗台上放着一盆鲜嫩的绿萝,她的面前摆着一副画架,周围散落着五颜六色的水彩。
她轻轻的抚摸着画纸上的浓淡色彩,复明以来,她爱上了画画和摄影,简单来说,就是喜欢各种各样的色彩,连穿着风格都与从前大不相同,变得喜欢穿裙子,喜欢长长的卷发和各种漂亮地饰品,越发的向那种优雅稳重的女孩子靠拢,唯一的标准,就是要离黑色越来越远。
江慕至今都对自己重获光明这件事情没有实感,每每独处之时她盯着自己的双手,盯着漂亮的珐琅彩花瓶,亦或盯着Flora做饭或者看Tom修剪花花草草,一看就是好半天。
她比以往更加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也愈发惧怕黑暗。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她都惊惧地以为自己复明只是一场梦。后来,她干脆选择开着床头灯睡觉,这样无论她何时醒来,这个世界都不再是曾经那个北冥。
初夏的风温柔的拂过江慕的面庞,她的长发被随意地盘在脑后,几缕秀发从鬓边垂下来,温柔地随风而动。面前一簇簇的栀子花纯白无暇,散发着幽幽的香气,生机勃勃的开在花园的那一小片阴影里,也开在江慕浸湿的画纸上。
美丽的时刻和美丽的角落,都不应该被世界忘记。
江慕从高脚凳上跳下来,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盯着湛蓝的天空轻轻的眯起了眼睛。
宋语阳,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一定要好好地等着我呀。
透过身后的窗户,站在厨房里的唐睿沉默的盯着江慕的背影,她懒洋洋地模样像极了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只橘猫。
不过后来它走丢了,他就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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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魏家。
福芷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电视机还发出光芒,连家里的佣人都去休息了。
她和魏十越已经结婚两年半了,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早出晚归,但是福芷还是愿意每天等他回来。不知道为什么,魏十越在新婚伊始就拒绝了她两个人搬出去住的建议,选择与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和弟弟住在一起。后来魏泽辰读了木城的大学,离开了魏家,但是他的妈妈刘氏还一直留在H市,刘氏的身体不是很好,总是需要有人贴身看护,魏十越就从外面找来一个护工,每天监视着刘氏。
福芷心里泛起一阵酸楚,魏十越对这个继母都很是上心,哪怕他的用意不明,也好过他两年来对自己不闻不问。
前些日子她会福家看望爸妈,福母问起她是否有生孩子的计划。他们哪里知道结婚以后,魏十越以回来太晚影响她休息为由,很少和她睡在一起。
再加上她婚前节食患上短暂的厌食症,身体越来越差,才二十五岁的年纪,容貌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调理了两年还是很虚弱,哪里承受的住分娩的痛苦呢。
想到这里,福芷痛苦的垂下眼眸,眼中神色晦涩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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