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也才真的恐慌起来了,直隶一带的百姓都在抢收,京城外的耕地,蝗虫已经铺天盖地地袭来,南营北营的官兵一起出动,挥着火把驱赶,鸡鸭军团也上场,使劲吃一顿。

烈日烤着,摘星楼里的人经过这几天的暴晒,皮肤都黑红一片了,宇文易这个为爱发电的贵家公子,晒得脱皮了,还真发烧了一场,但是,他说轻伤不下火线,还是继续干着。

大家瞧着也很感动,苏洛清也很感动。

但是感动归感动,看着这么多粮食被蝗虫吃了,还是很愤怒。

他们辛苦抢收了几天,收不到一半,剩下的一半,不过短短的一个时辰,就全部进了蝗虫的肚子,大家筋疲力尽,却又无可奈何。

落蛮丢了镰刀,举着火把疯了似地朝蝗虫群挥舞过去,烧得蝗虫尸体下雨一般掉下来。

她好生气啊,自从还了账,她就满心指望着地里的庄稼能有收成,没想到,眼看就要收粮了,却来了蝗虫,闹了蝗灾,抢收多天的疲累加上失望,一下子就崩溃了。

落蛮出去挥舞火把,大家也都冲出去杀了,反正庄稼都给嚯嚯没了,怎么也得帮庄稼出一口气,杀它们一个片甲不留。

蝗虫在京城各处飞,百姓关门闭户,躲避那瘟疫一般的东西,恨之入骨,却又毫无办法。

摘星楼的人蒙着头脸,把包装好的粮食运回肃王府,大家一时都寂然无声,疲惫,心累,面面相窥,只看到对方红黑一片甚至脱皮的脸,极儿和少年们不曾干过这种粗活儿,脸上脱皮不说,双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可怜得很。

甚至没人去称到底收回来多少粮食,大家心里都有数,真的不多,少得可怜。

宇文啸有危机意识,让阿三加急给云王和朱国锋送信,让他们留意蝗虫动向,就怕闹到那边去。

怀江一带的粮食,在今年来说十分重要,不能有任何的纰漏啊。

而且,也不能提前抢收了,因为,现在抢收,收成不到原先的一半,北唐今年可就仗着那边了。

可阿三派出去才两天,人就回来了,且带回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说是在路上遇到了云王派回来的人,告知怀江发水,决堤了,整个怀江下游的土地都淹了,那些代收的庄稼,全部都泡在水里头。

这消息,把宇文啸都震惊傻了,盯着阿三,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应过来之后,他艰难摇头,“这不可能的,云王和朱国锋在怀江坐镇,且修建堤坝有日子了,就算连续下几场暴雨,只要按照原先说的方式去引流,疏散百姓,顶多是淹几个村庄的田地,然后把洪峰从北江口引出海口,那样不可能整个下游的土地都给淹没了。”

阿三白着一张脸,“并没有这样做,洪峰到来之前,他们没有疏散百姓,没有炸堤坝引流出去,而是让洪峰直接通过,冲溃了两边堤坝,所以,整个中下游都淹了。”

宇文啸狂怒,“为什么没有这样做?为什么不引流?”

“说云王刚好得了病,错过了下决策的时候。”

落蛮怒道:“那朱国锋呢?朱国锋不能下令吗?再说,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下一道命令有多难?”

落蛮气炸了,这简直是要把北唐往死里推啊。

没有了粮食,今年北唐的百姓是要饿死吗?

“那人已经进宫去了,老板爷,您快进宫去问问情况吧。”阿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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