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又想起他唯一的女儿:“于小姐是病了多久了?”
曹永宁斜楞她一眼:“生下来就这样了。”
忽听咕噜噜一声响,阮羡羡低头捂住肚子,脸色微微尴尬。
曹永宁在她旁边听见了,惊诧道:“你不会饿了吧?咱们可是刚刚在月满楼吃过饭,你还吃了两碗呢!”
阮羡羡只能咬牙为自己挣回面子:“刚才陪你走了那么久的路,我现在会饿也是正常。”
巧了,不远处就有家馄饨摊。摊位简陋,几块木板拼成桌子,桌子底下垫几块石头作椅子。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他远远招呼道:“新出锅的馄饨嘞!皮薄馅多个大饱满哟!”
阮羡羡眼前一亮:“你饿不饿?我请你喝馄饨啊!”
曹永宁犹豫了一下,脸上神色有些鄙夷:“这样的馄饨摊你也吃,不怕闹肚子吗?”
“当然了,百姓也是人,只要是人吃的东西,又有什么分别?”阮羡羡快步走过去,一股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珠不由蒙上一层水光。
“老板,来两碗馄饨,要大碗的!”
“好嘞!”
阮羡羡刚和曹永宁坐定,桌子的另一端便又坐了一个人。
本以为是拼桌的,谁知对方“唰”的一声展开扇子:“上次的小姑娘,你的手好了吗?”
阮羡羡险些没把舌头咬着,她转眼去看对面的人,那夜的朱衣少年一袭黑氅金纹坐在她们眼前,似是察觉到阮羡羡惊愕的目光,他更是微微一笑:“好巧。”
巧什么啊她可不认识他!
曹永宁也很警惕:“你想干吗?那匹马的钱你不会想找我们赔吧?”
少年一笑,拱手自我介绍:“两位小姐唤我阿珩就是,上次纵马街市的事是我不好,因为走得匆忙没能留下姓名,我是特地来赔罪的。”
曹永宁看他一眼狐疑道:“赔罪就不必了,你跟着我们才像是居心叵测的人。”
这位自称阿珩的人没有回答曹永宁,反而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阮羡羡。
阮羡羡便不再管他,自己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地坐在摇摇晃晃的小木桌上吃馄饨。
刚出锅的馄饨特别烫,她小心地用牙咬破馄饨皮,撅着嘴吸里面的汤水。吃的十分香,额头都起了一层薄汗。
馄饨是木耳猪肉馅的,掺了少许酱油吊了鲜味。
曹永宁见阮羡羡不理他,也跟着学起来,说着不会吃馄饨摊上的东西的她,像是吃人参果似的,压根也不怕烫,三两下就将碗底吃了个精光。
容珩强端着笑,见阮羡羡压根不理他,他的笑有了一丝裂缝。
他也没怎么主动跟女孩子打过招呼,左思右想下他忙说:“这顿馄饨我请。”
坐在一旁桌子上假装路人的他的小厮听了差点跌到桌子下面去。
我的好世子!几碗馄饨才值多少钱?!也不说请人家姑娘吃点贵的。
阮羡羡果然无视了他,她低头喝了口茶,这茶是老板自家晾晒的,淡而无味,倒在缺角的杯里就像白开水,可喝着却很像那么回事,姿态优雅,仿佛手里端着一杯上好的名茗。
那边曹永宁擦了擦嘴,有些鄙夷道:“不用你请,你赶紧哪里来的哪里消失,否则我让舅舅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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