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寒闭着眼睛喝下一杯，唇齿里弥漫的都是牛奶味，让他有些难受。他躺下来，视线仍旧落在初一的脸上，忍不住腾出另一只手戳了戳她的小脸，软软的，跟棉花糖似的。
“妈咪……”
“嗯？”
温冉弯腰帮他掖了掖被子，从床的另一头上来。
“初一……姓什么？”霍东寒看向她。
温冉轻抿唇，半晌才说，“邢，邢初。”
霍东寒其实查过初一的资料，两岁多，也就意味着初一不可能是温冉和霍南澈的孩子。霍东寒睫羽轻垂，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坚定的看着她：“妈咪，我会好好疼初一的，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温冉楞了一下。
她已经答应让霍东寒留下来了，可她没想到霍东寒仍旧没有安全感。温冉心疼的很，扯动唇角，轻笑：“寒寒，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赶你走呢？”
霍东寒抿紧唇，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因为爹地说”他顿了顿，被初一攥住的食指动了两下，“你不要我们了。”
“……”温冉面色微白，这句话她的确说过。
她动了动唇，突然发现说话都有些艰涩，“寒寒……对不起。”
寒寒听到这句话一定很难受，温冉的心口被一团棉花堵着，难受的很，也后悔自己怎么会说得出这么狠心的话。
霍东寒勉强的笑了笑，“妈咪，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我没事的，我知道……妈咪当时一定是在气头上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妈咪，你”
话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些没底气了，音量越发的低：“你没有真的不想要我对不对？”
温冉双眸含泪，朝霍东寒伸出手。
霍东寒乖乖的伸出手跟她十指相握，温冉撑起上半身，随后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寒寒，对不起……妈咪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你是我的宝贝，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我……怎么会不要你。”
霍东寒笑了。
温冉心里被自责愧疚填的满满的。
“妈咪。”
“嗯？”
“你可以像以前那样，给我讲故事吗？”霍东寒问的小心翼翼的，温冉知道，即便寒寒嘴上说着没关系，但也一定被她说的话伤到了。
她真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给自己两巴掌。
她怎么这么狠心……
温冉当即答应下来，“好。”
霍东寒闭着眼睛，温冉从床上下来，走进书房拿出一本书，坐在床边。
霍东寒睁开眼睛，挪了挪身子，头枕在温冉的大腿上，温冉和煦温柔的声音在耳畔盘旋着。
他的鼻尖都是温冉身上淡淡的馨香，不知不觉，便睡沉了。
温冉看着霍东寒睡着的样子，心脏的疼侵袭着身体的每一寸，她放下书，轻轻地说：“寒寒，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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