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又叫马球,在大堰不仅是军队必须要训练的科目,还是一项被广受欢迎的运动。
不管是高官贵族、平民百姓、男女老少,都以能玩好蹴鞠为荣。
每年大堰的国主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蹴鞠比赛,比赛会有金吾卫、国子监、甚至军队里的军人,赢得胜利,会有极其丰盛的奖赏。
而国子监为了蹴鞠比赛,会在每年选拔出一支最优秀的队伍,在国主面前,同一干人等比赛。
现在就是国子监选拔人选的时候,整个丙班都人心荡漾,虽然手里拿着书,但没一个人能看的进去。
到了下课,立刻聚在一起。
“你报名了吗?这次沛笙要上场,胜的一定是咱们!”
“我报名也不会选上,清君你报名了吗?”
突然被问到的苻令珠,从书本里抬头,笑道:“没有呢。”
她哪有时间还去玩蹴鞠,书都看不过来了。
一想到她父亲那张五色脸,就觉得深深愧对。
真不是故意的,她这不是忘了么,嗯,她多看两遍,就能记住!
不然怎么办,她还有一群丙班宝宝要教啊!
幸好他们学的都不怎么样,自己有借口从头开始教,不然……
在同学们心里,是“为了保护妹妹,才特意考到丙班”、“为了沛笙,才特意考到丙班”的自己,会迅速跌落成,凭实力考到丙班的。
呵,不管是什么,别打扰她看书。
她苻令珠要面子的。
“你们背的怎么样了,我一会要考哦。”
丙班同学探讨的声音一顿,然后齐齐换上了背书声,路过的教习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苻令珠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松的太早了,陆陆续续就有人背会,背会了就待在她身边不走,等大家都背的差不多了,就有人说:“清君,我们都背会了,再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背会了还要给讲故事,虽然讲的都是各地风俗,但你们能不能别表现的像个五岁稚童一般。
苻令珠额角突突直跳,最后还是败在了他们天真求讲的目光下。
行吧,给你们讲,郎君们多听听,省得日后到了朝堂被人糊弄的团团转,小娘子们多听听,知道即使身处后院,也能将自己的日子过的悠哉幸福。
故事不长,听的丙班同学意犹未尽,很快到了书法课。
书法教习对苻令珠改练楷书的行为分外不解,还专门叫她,说她在书法一道上已有成就,为何要放弃。
苻令珠只能说自己爱上了楷书,无法说出真实原因,心境不同,她写不出以前的字了。
因而每每上书法课,对她来讲都是一种变相的折磨,提醒自己,终究不是和同窗一样不谙世事的学子。
练了一节课,手腕都是酸的,她俏脸冷着,一看就是不高兴。
丙班同学互相看了看,派出两个同学下了课跑去膳食堂占地方。
自从祭酒罚他们不许去东阁食饭,膳食堂的人就没有少过,去的晚了别说吃饭,汤都没的喝。
因此苻令珠就放弃了中午回学舍学习的想法,反正现在有教导丙班同学打马虎眼,她即使看书也不会让人认出来。
桌子上一屉单笼金乳酥,外表金黄焦脆,奶香四溢;一道鸭花汤饼,经过昼夜熬煮的鸭子,轻轻一碰,骨肉分离,一口汤下去,鲜香无比;还有作为主食的见风消,面点经过油炸,轻薄酥脆。
另外有几碟甜雪,只听名字便知,是深受小娘子喜爱的甜食,用蜂蜜做主食材,几经熬煮,晶莹剔透。
在膳食堂吃饭的同窗们,看着他们这一桌的吃食,简直是目眦尽裂。
这分明就是东阁才会的菜!为什么会出现在膳食堂!
太学天丙班的学子们,嘚瑟的不行,向苻令珠邀功,“清君,这可是我们花大价钱,托算学的同窗帮忙买的,快来尝尝这个甜雪。”
苻令珠从善如流的坐下,待她夹了第一口后,他们才开始吃了起来,并且有意无意将菜给她留着。
她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点灯熬油,也得把这些率真可爱的小郎君、小娘子给教出来。
见她笑了的丙班学子,也恢复了自己叽叽喳喳的性子,不断打闹着。
说着说着,又把话题回到了蹴鞠比赛上。
一个愤愤道:“每次蹴鞠比赛都没有我们太学的事!全是从国子学选的人。”
一个接话道:“谁让太学阴盛阳衰,你认了吧,别说太学了,就算是国子学的人,想去蹴鞠队也挤破了头呢。”
一句话,成功让这些小郎君、小娘子消停下来了。
那可是能在国主面前露脸的蹴鞠比赛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知多少学子,就因为蹴鞠玩的好,人长得也俊秀,入了陛下的眼,从此平步青云。
从国子监毕业就入了重要的岗位,自家父亲还沾光升了一级。
可谓人生赢家。
再看看他们太学,小娘子们力气弱,蹴鞠队都不带她们玩,空有家室,而小郎君们家里最大的官也就是个四品,怎么跟国子学同窗比。
“今年国子学蹴鞠队的队长是姊夫啊。”说话的是放下筷子的苻汝真,自从她退婚后,得到阿娘的照顾,又被苻令珠维护,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身上多了一层叫做自信的光芒。
苻令珠听到“姊夫”两个字,被嘴里的鸭汤烫了一下。
她叫谁姊夫?王易徽这么快在她心里都升级为姊夫了?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苻令珠当真是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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