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星儿,不是,两人成亲是为了更好的拥有彼此,会变得更美好!”

顾千里把南星推开,双手捧着南星的脸,桃花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南星,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是,可是……你看,为什么好多人最后都没有好结果呢?”

南星蹙着眉头,脑海中闪过那些遇到的人,如连翘,如陆英,如杜芫……太多太多了,相遇有多美好,结局就有多悲惨!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爷是爷,你跟她们不一样,爷也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你要相信爷,相信我们的以后,好不好?”

“我可以相信吗?我可以相信你吗?”

南星回望这顾千里,星眸幽暗深邃,有些茫然,又有些惶惶然。

“可以,星儿,你要相信爷……我们不会那样,爷也不会变成那样的……你相信爷一次好不好?”

顾千里怕看见南星眸子里的怀疑,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眼神,把南星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怀里,拥着她,在她的头顶肯定的呢喃,像说给南星听,可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

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打消不了南星的迟疑,唯有以后几十年,用行动验证自己的诺言。

他顾千里此生必不会负南星!

三日后,顾千里带着南星去齐府吊唁。

院子里的积雪还未融化,只是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已经撤了下去,换上了一盏盏白灯笼。悬挂的白幡被寒风吹得乍乍作响,府上的人脱下了华衣,都穿着白色的丧服。忙忙碌碌,在这正月年节,看着尤为伤感!

南星走进连翘的灵堂,就见一些和尚盘坐在一旁念着亡经,几个丫鬟跪在地上,不时地往火盆子里面添纸钱。齐玄参呆呆地站在一旁,低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只是头发凌乱,脸上的胡子冒了出来,黑黑的一圈,憔悴不堪,较之前几日,整个人看着瘦了一大圈。

南星走过去,行了礼,往火盆子里添了纸钱,就走到了停放连翘的棺木边。

棺木还未盖棺,连翘被梳妆打扮了一番,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木中,脸色有些苍白,其他则一切如常,好似安睡了一般!

南星伸手握住了连翘冰冷刺骨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句:

“姐姐,你的心愿,我明白,我会帮你照拂的,你放心吧!”

“不过,你要答应南星,一定要幸福哟!”

眼泪又有些控制不住了,即将要脱眶而出的时候,南星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眸,生生忍了下去!

半晌,她吸吸鼻子,松开了连翘的手,走到了齐玄参的面前,从袖带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齐玄参抬眸看了南星一眼,有些不解。

“连翘姐姐说,她太累了,已经无力再和你纠缠下去了,这个孩子,算是还了你们之间的一段情债,她不欠你什么了,可以了无牵挂了……”

南星还未说完,就见齐玄参红了眼眶,一双眼眸赤红地盯着她,身侧的手也捏地咔咔作响。

“她说不欠就不欠了吗?她怎么可以再无牵挂?她……”

“齐公子,有些誓言既然立下了,就应该牢牢记在心中,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诺,如果你真爱她,就好好对待她给你留下的念想吧……”

“她都能了无牵挂?我难道……”

齐玄参还带着怒气,他对连翘一心求死还没释怀。

“齐公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如果你不想要孩子,那为何当初那样逼迫连翘姐姐呢?又如此伤害连翘姐姐的心呢?”

南星讨厌他这样钻牛角的想法,既然你先违背誓言,现在又怎么能怪别人决绝呢?

齐玄参被呛得无话可说,把头又垂了下去。

南星见此,摇摇头,不再争辩,她轻轻打开手上的盒子。

“齐公子,这是连翘姐姐亲手雕刻的,用黄龙玉雕刻的一朵盛开的连翘花,上面有孩子的名字,连翘姐姐应该早已有预感,所以……所以才做了这些事……”

齐玄参从盒子里拿出那朵连翘花,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借着光,看着上面刻着两个字:念初!

念初!念初!

南星轻轻地在嘴里呢喃了两遍,才叹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记得那些美好,铭记那些誓言,是不是就会不同?可惜……故人总是心易变……”

说完,她见齐玄参浑身震了一下,眸子中有水光滑过,又叹了一声,拉着顾千里走了!

外面冰天雪地,可抬头时阳光正好,一扫冬日的阴霾,温暖而又充满希望!

南星回头又看了看灵堂,恍惚中,好似那个女子也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自己。

她和他,陌上青青时相遇,榴火荼荼时定情,红叶翩翩时婚嫁,寒风凛凛时永别。短短七年的时间,爱过,痛过,甜蜜过,伤心过,怨恨过……直至最后彻底的失望,磨灭了最后一点情意,生无可恋!

那些往日的美好随风消散,回荡在耳畔的誓言早已成空,随着连翘合上的眼眸,消失的呼吸,永远地化为虚有,只余满目疮痍,徒留唏嘘!

连翘姐姐,一定要幸福!

南星对着虚空,无声地说了一句。转头,就见顾千里自然而然地握住了自己的小手,握得紧得不能再紧。她明白他的心意,抬头看向身旁的人,莞尔一笑。

人生不可能永远如初见,唯有心怀若素,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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