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言夺路而逃,捏着那张粉色饭卡狂奔出楼。

后面的警察倒是更奇怪:他们只不过想问范天言一些基本信息,哪里想到还没开口,他倒心虚,还没等他们走过去调头就跑掉。

警察的直觉让他和同僚急起直追。

曲颇丰刚从操场厕所回来,看到这追逐战,更为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偷电脑的那个仁兄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怎么又开始新的追逐战,难道是在演什么谍战片吗?

因为寝室厕所本就堵了,再加上受到范天言的化学武器熏染,最近室内厕所成了禁地,已经被封锁起来,害得曲颇丰只能去别处方便去。

这可真是逻辑自洽,环环紧扣。

陈霁崎耸耸肩,发了条短信,闲庭信步地跟着下去看戏。

范天言本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尽管受到大佬的教导,自认为明白如何把妹,可当真遇到警察的时候却没了办法,慌不择路还被堵在了一个死角。

范天言刚才一边跑一边想:不怕,就算真的被发现又如何?尤皎皎是他女朋友,她的钱自然也是他的,哪里是偷窃呢?

这不过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小情趣罢了。

当下,尽管惶恐不安,范天言仍是对着拧着眉头的警察道:“虽然这里面是有三千元,可这是我女朋友的饭卡!”

警察一句“又没抓你,你跑什么跑”的话噎在嗓子里,眉头锁得更紧。

没想到范天言看到这个表情,更加慌乱,倒豆子一样,前因后果都表达得清清楚楚:“我当时因为想追求她,所以才拿走她的饭卡,想要和她搭上话的,之后我也经常请她吃饭。而且她还是我的女朋友,你们没有理由抓我!”

范天言越说越急,可是吐字清楚,逻辑顺畅,可以即刻去考普通话考试,说不定还能得个一甲。

这么大一番动静,早就惹得很多同学凑过来围观。

闻讯赶来的初夏适时出现:“请吃什么,小米粥吗?那天我们不是双倍还给你了吗?还附赠你了烤冷面,你都忘啦?”

范天言想起那份令他窘迫出丑的烤冷面,面色更涨成猪肝色,别人看了更觉得他心虚。

可他自己不觉得:“她是我女朋友!请我吃顿饭怎么了?”

再说,读书人的偷窃,那能叫偷吗?

另一面,游戏厅。

在范天言走后,几个人反而好奇来了兴致,询问小声呜咽哭泣的尤皎皎:“什么饭卡?什么宿舍楼失窃?”

尤皎皎解释后,几个人反倒更来了兴致:他们几个人本来就爱玩,听这套路再明显不过:一看就是范天言为了吸引女朋友注意,故意做的。

即使他们很混,可也知道是只是认识人的一种小手段,哪里能真的偷走钱还不还呢?

再看尤皎皎狼狈不堪的样子,再加上她玩古早街机游戏的滤镜,几个混子都起了怜香惜玉之情。

太惨了,既不会打扮,男朋友也这么垃圾。

这也就算了,游戏还玩得这么菜。

他们实在看不下眼,替她鼓劲:“妹子,你别哭了!我们一起去你学校看看,若是真的有贼,我们也能帮帮范天言。”

尤皎皎泪眼模糊,怎么能看得清他们眼中燃烧的熊熊八卦之光?

当下她吸吸鼻子,感激道:“真的吗?你们太好了。”

于是等他们保姆车一起赶往学校时——

对的,保姆车的尾款还没付,要等到二十四小时后,范天言的手机自动根据里程数支付。

等他们抱着从车里拿的,市面上见不到的LUCID啤酒,醉醺醺地到达寝室楼的时候,就恰好听到范天言一句:“她是我女朋友!请我吃顿饭怎么了?”

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狐朋狗友大着舌头,满嘴酒气地喊道:“什么女朋友,你不是刚主动和妹子提了分手吗?”

尤皎皎看这架势,猛啜最后一大口果汁冰,冻得她脑门都有点疼。

她扶着额头,一副伤心过度的模样:“你放心,学长。既然你坚决要分手,我不会再缠着你,那分开就分开吧!”

阅历丰富的警察看明白了:这个叫什么范天言的小子,恐怕专门是骗女孩子钱的。

看他架个眼镜,文质彬彬,恐怕就是用这个温暖的外表,去欺骗单纯懵懂学妹的感情,等钱到手之后还要对方请吃饭,等到彻底把小姑娘的小金库都掏空之后,再提出分手!

龌龊,卑鄙,无耻,下流!

再看那小姑娘泪流满面,邋里邋遢地套着厚棉袄,东北碎花大棉裤,一看平时就没有什么男孩子追求,这才掉入了学长精心编织好的陷阱。

警察的女儿心软成一片,柔声细语道:“别难过小姑娘,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曾经丢过一张饭卡?”

尤皎皎又摸摸因吃太多冰,冻红的鼻子:“我只丢过一张,里面有将近三千块钱,是我的助学金和生活费呢。但是学长说那是我们相识的缘分,不让我追究,没想到,这居然就分手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看这小姑娘,怕是哭得太久,鼻子都红彤彤的。

警察们再不犹豫,冷着脸:“范同学,和我们走一趟吧。”

旁边的书记,却是知道范天言是言辅导员的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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