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来人往的城市里,冉春的心无处着落。这种无处着落的空虚感自打冉春来这座城市时就驱逐着肉体寻找猎物。
在吴雪两年前找人打了冉春以后,冉春不能再打扰纠缠吴雪;吴雪既然已经伤透了一个男子,便不能再辜负另一个男子,这是吴雪放弃冉春亲口所说,所以吴雪不再回头更不可能回头。路是自己一步步走的,比如吴雪和冉春还是恋人关系时已经默许了和李潇共宿宾馆。冉春骂吴雪婊子、破鞋、吴雪都默认了,还击的语言是冉春自己的不珍惜,还深深地伤害了她,逼迫着吴雪没办法再信任他;李潇骂冉春自私,不要脸,自己没本事才折磨一个爱他的女子;冉春骂李潇伪君子,不过是重复自己的老路,那时的冉春,才认定了自己是吴雪上一个纠缠者的继承者。
一年前。
踏入大学后,在夜晚的马路边,看着一对对情侣握着彼此的手,便有种被深爱女子的残忍欺骗和伤害的提醒。
信任的程度有多深,付出的代价总是成正比。莫过于突破束缚带来的疲倦多,用生命的代价证明自己追求所爱的决心,死不是终极目的,通过死亡表达的意念才是生命永恒的光辉。两年前的冉春多次向吴雪下跪,请求吴雪在剩下的一百天复读时间里,给他一个完整的梦……往事历历在目,吴雪不仅没有给她完整的梦,反而给了他更多的惊喜。兼职的同住一房,后来和李潇的性爱生活,权限相册里的亲密合照,官宣男女朋友关系,这些都在冉春高考前完成。而这些片段的信息,就足以把一个完整健全的心智彻底击碎。冉春已经想不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也明不过当初的自己一心求死,解脱此道。
现在去想想:从来不曾想过得到佳人的欢心,也知道清楚地感动、无助时的守候、心愿的满足,为一个女生营造关注和在意,或者宠爱和宽容。我也能带着清晰的思路知道什么时候打击情敌、什么场合逢场作戏、什么心情挑逗开起玩笑。
冉春一直把握赢得一个女子的欢心,可他最爱的女人,把他伤得遍体鳞伤。后者不管喜欢谁,都是他人有心干预的结果,即便如此,吴雪真真切切闯入了冉春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冉春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最隐秘,最隐私的东西坦白,交付,选择信任,把命脉交给了她。不管前者和后者的结局如何,这个过程都好像很可怕,爱情的美好需要凄美的故事陪衬,更需要唯一性。
吴雪把冉春伤得很重,但冉春对吴雪的坚持也很深,两者柔和到一起后,便造成了当下的局面。
人的心思也许根本算不得细腻,在日常中,很多女孩会从自己身边溜过,尽管小时的玩伴出落地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美丽动人,可很多人还是要在新的人生路上不断征伐着可能遇到的称心小人儿,吴雪亦是如此。
洒脱随性和孤独自律就好像演绎着快乐人生跟追求人生两种态度。明明渴望这个结局,还是在两种选择中用尽了自私。
不确定未来的人往往及时行乐,吴雪如此,冉春推迟了数月,亦是如此。
冉春失恋九个月后,被羞辱的感觉和为自己感到不值的心理驱使着冉春尝试走出以前的习惯。
“阿冉,你喜欢的不是我,只是习惯,假如没了习惯,你就不会爱我。”吴雪不知道出于哪种逻辑说出了一番对爱情的解读,但冉春不得不承认,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强大到失恋后9个月,甚至到眼下,冉春心里都装着吴雪,也一度认定吴雪心中的那个人是自己,所以现实很残酷:跟吴雪滚床单的另有其人,认知的惯性逼迫着内心同现实做一场较量,对爱情的执着支撑着固有的认知,心甘情愿地承受着折磨,比如脑补着心爱之人和其他的男子睡觉的姿势,或许还要想象出同他人结婚生子等各种虐心的场面。
爱情的苦逃不掉,有人说,爱情就像个牢笼,失去了自由,被困在里面的人,却甘之如饴。
胡思乱想是善于等待的人常干之事,冉春必须改变失恋的状态,如何把被动的局面打出一手好棋,成了冉春失恋后急需应对的事情。
所有有了一年前天运市城关区庆丰路和熙酒店里的一幕。
“你来了!嗯,进来吧”冉春面带腼腆,略显拘束地给进门的女子让路。
“我刚从同事的公寓里出来,让你等久了。”说话间,女子把挂在肩头的单肩包取下,又挂在了房门后的挂钩上。
“没事,我也是刚到,你要喝点水吗?”冉春确认了来人就是此次约会的女子,便开始认真打量起身材来。女子一身淡粉色的长衣,跟女子工作很搭,扎着长马尾,戴着医用口罩,露出了女性妩媚的眉眼。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身材很匀称,穿一双休闲的网格凉鞋。
“你买水了吗?”
“我买了,来的时候登记好房间后,坐着无聊就去买了点,我还买了两瓶啤酒!”
“你登房的时候都说好了吧?不会找上来吧?”
“嗯,说好了,他们说你来了不用再登记了。”
“嗯,那就好,你说买了酒?”女子把外套脱了后也挂在了挂钩上,里面是一件镂空蕾丝花边的花衬衣,依稀可以看到戴了浅蓝色的文胸。
“嗯,你要喝吗?我不知道你喜欢喝哪个口味的,我就买了雪花啤酒。”
冉春从桌子上拿了一听递给她,她接过后坐在了靠门的一张床上,冉春则坐在了靠窗的一张床上,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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