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玉兰口中,众人听到了一个不同视角的故事。

她是布谷县人,家里开武馆,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武师。

而葛腾是旁边村中的少年,因为天赋好,被父亲收下悉心教导。

她和葛腾,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十五岁那年,葛腾成为气旋武者,二人定下婚约,可谓双喜临门。

功名桥,世俗道,年少难免走一遭。

十八岁那年,葛腾已经成为气旋二层,师傅已没有东西可交他。

于是,葛腾拜别师傅和未婚妻,踏追求武道的路。

两人约定,回来就完婚。

而他这一走,就是五年,最开始还会寄家书回来,两年前突然音信全无。

所有人都劝她嫁人,说那人回不来了。

可刘玉兰不信。

她听说,鹿水县今年的比武大赛参加人数众多,囊括了十几个郡城,便偷偷溜出家门。

这样的盛事,葛腾若听说,想必不会错过。

刘玉兰讲完,急迫地看向方喜乐:“方姑娘,你何时在何地看到葛郎了?”

“九个月前,”方喜乐说道:“在虹庆县。”

刘玉兰露出似悲似喜的神色,嘴唇发颤:“那,葛郎他,可好?”

“他,”方喜乐筹措下语言:“还活着,武功更进一步,就是毁容了。”

说着把虹庆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刘玉兰红了眼眶,咬住下唇,无声哭泣。

陶瑛这个年纪的姑娘,最听不得悲伤的爱情故事,也陪着抹眼泪。

半晌,刘玉兰缓过来,向方喜乐道谢。

“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到了下一个县城,我便转车,去虹庆县。”

陶瑛急了:“玉兰姐,你一个人要怎么过去呀!这一路强人,狼虫虎豹多的是,危险着呢!”

方喜乐也劝道:“你别着急,说不定葛腾兄弟真的去鹿水,参加比武大赛了呢!大半年前他在那里,现在还不一定在哪呢!

你先随我们去鹿水,如果在哪找不到人,等办完事,我陪你去虹庆县。”

毕竟是并肩战斗过的同伴,她不能看着他的未婚妻乱跑,丢了性命吧。

刘玉兰是个没注意,性子软的,众人一劝,她便暂时按捺下焦急的心情,答应和众人同行。

听了她的遭遇,陶瑛更加怜悯,一个劲儿地塞吃的,最后还和车队的人说了,让刘玉兰来他们的马车坐。

车队的人自无不可,只要付了钱,去哪个马车都没问题。

陶瑛和陶大牛都瘦瘦小小,五个人一马车也不显拥挤。

一路行程,众人说说笑笑,很快几天就过去了。

......

张山从十八岁开始赶马车,如今已经是第四十个年头了。

五十八岁不再年轻,把活计交给儿子了。

他三十多岁才娶媳妇,四十岁才有了儿子,如今儿子张奇刚好也十八岁。

“爹,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下一个县城啊。”

张山乐呵呵地笑着:“别着急,如果顺利的话,晚就能到。”

张奇抱怨说:“我受够住在山了,蚊虫太多,爹这破活,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干下来的。”

张山看了眼儿子,眼中带着疼惜:“等你有家庭要养,就能坚持下来了。你别看走山路苦,但是在城中赶马车,一个月赚的钱还不及这一半,干十五天还能歇五天呢。”

“我晓得,爹,我会好好记路的。”

张山点点头,随即又说:“山中路不好辨认,不着急,你刚来,跟着前面的车走就行。等时间长了,自然就认识了。”

正说着,第一辆马车下来几人,正是几个护卫。

他们每天都会视察一遍车队,其实也没什么作用,就是让乘客知道,他们还有人保护,让他们安心而已。

张奇羡慕地看着,他要是能成为武者多好。

这样他就不用当车夫,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车中,还受别人尊重。

果然,几人只是象征性地来回走走,便又坐回到车厢中。

“哎,”张奇叹了口气。

知子莫若父,张山摇摇头,武者老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张奇小时候,他也曾抱有希望,带着他参加门派的弟子选拔,都被刷下来。武馆倒是不要求资质,但价格却不是他们这等升斗小民出的起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周围渐渐涌出了浓雾。

张山嘟囔了一声:“这时候,咋还起雾了!”

雾越来越多,遮住前方的去路,连前面的马车也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爹,这地方雾这么多的吗?”

张山摇摇头:“又不是清晨雨后,哪来的雾,真是怪事了!”

前方的马车突然停了。

陶瑛探出头,迷迷糊糊地问:“马车怎么停了,是要休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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