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衔尾曼荼罗里残留的记忆没错的话”
温热的泪滴,悄然溅落在荒木宗介脸颊上。
“这应该是唯一一次,我遵从直觉、违背本心,没有选择和你在一起。”
脑海中,无数和羽生舞缠绵悱恻的画面,一闪而逝。
“羽生姐,我们等等,这样那样居然还可以那样?!”
“抱歉,宗介。或许命运,注定只让我们遇见世界的未来,不必要是我们的未来。”
荒木宗介下意识抬头,却被一抹炽热的温柔撞上唇间:“记得,对无数个注定毁灭的世界来说,你绝不是什么毫无意义的存在”
“你是,我在见证千万次绝望和毁灭后,依然坚信的、深爱的、唯一的,希望。”
环绕在羽生舞手臂上的金蛇,不知何时已碎裂一地。
“现在,宿命通物归原主,你应该能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吧?”
温柔似水的话语尚在耳边,荒木宗介眼前的世界,已在白光中融化。
我是谁我不就是荒木宗介
他雪白的背嵴中央,如同被毛笔点上的宣纸,悄然漾开一抹墨色。
也是宗介
身体彷佛沉入了海底,被一层无形的压力所包裹,无止境地下坠着。
回过神来,宗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宽阔的灰色河流边。
如镜的河面,倒映出夕阳下依旧惨白的脸,以及鲜血淋漓的腰部
“对了那个抢劫的小混混我被他捅了一刀然后”
伸手摸向洞穿腹部的伤痕,盯着掌心沾满的鲜血,宗介似乎想起了什么。
“然后,你往生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宗介五岁习咏春、九岁打遍小区无敌手、十八岁地下擂台夺冠会因为挨了小混混一刀,往生了?”
回过头去,他才注意到,树下盘坐着一名全身漆黑的和尚。
“等等,你是谁,现在是在拍什么恶作剧综艺节目吗?”
因为“保护色”的关系,自己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对方。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三千大千世界,众生莫不在此间寂灭,阁下又何必执着”
那和尚彷佛一尊石像,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嘴皮不见开合,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宗介耳中:“可惜,我此刻业已堕魔,无力渡阁下去往彼岸。”
“彼岸?什么彼岸?!我这个大好年华、母胎单身的优秀青年,可不信你这些牛鬼蛇神的!”
“导演呢?镜头在哪里,喊个卡送我去医院先啊!”
对自己的“死讯”不屑一顾,宗介叫嚷着走向对方,似乎想要“理论”一下。
“糟糕,不愧是外道之主沉睡时无意识的思绪竟也如此可怕”
但眼前的和尚,身上黝黑的肌肤,忽然出现一道道裂痕。
“集地狱之业,铸佛魔一体,凝三身为一也难以掩盖其光芒吗”
从裂缝中散溢出的光点,将周围触及的一切吞噬,只余一片空白的虚无。
“不好她的意识在读取我的七识心王和阿赖耶识这么下去,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白光如呼吸般闪耀,全身裂缝彷佛天人交战,在愈合与开裂见往复循环。
“喂喂,你怎么了,这是什么最新的r特效吗?”
面对这黑和尚身上的剧变,宗介默默地退后了一步。
“原来如此你竟来自那个一法不立,无法可得的末法世界”
这目光落到一脸呆滞的宗介身上,那黑和尚若有明悟:“阿弥陀佛,外道乱世,唯末法可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一千小世界,为一小千世界一千小千世界,为千世界一千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
在这比恒河之沙更加无尽的三千大千世界里,自然存在着神佛寂灭、众生无信、诸法没落的“末法”世界。
“这既是你的机缘,也是这个世界的机缘。”
“你”
毫无征兆地,宗介发现自己脚步未动,却已来到了树下,与那黑和尚面面相觑。
“以吾之魂,塑汝之魄。”
根本来不及说话,那黑和尚已一指点上他额头。
“以吾之躯,塑汝之身。”
接着,那和尚黝黑的身躯,在他眼前如泥塑般轰然破碎
“以汝之识,聚混沌之形。”
绽放出的白光,悄然覆上宗介的身体,又似流水般滑落,逐渐凝聚成一名身形外貌与宗介一模一样的男子。
“这人是谁”
尚未看清眼前这名紧闭双目的“孪生兄弟”,一尊磅礴如山的黑佛,已自宗介背部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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