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红着一张脸,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羞恼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实在忘不了方才小二看他的眼神,以及那句先生的夫郎真是豪爽,他并不是这么孟浪的人啊。

杨晔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热水驱驱寒。”

阿喜手足无措,着急解释道:“我、我只是想要一间房,不是想跟你一起住,不,不,也不是那个意思,我.......”

一着急,说话反倒是更乱了,阿喜羞恼的捂脸趴在了桌上,他不敢看杨晔的脸。

杨晔见少年都快哭出来了,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觉得开两间房太贵了才要一间的。”

一间地字号的房间就要两百文,确实不便宜。

“嗯.......”阿喜小声道:“待会儿我、我睡地下就好。”

杨晔笑着摇了摇头,冷飕飕的天怎么可能让他睡地下。

“我点了些菜,吃了饭早点休息吧。”

阿喜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杨晔起身去开门,阿喜一溜烟儿跑去了屏风挡住的小隔间:“我、我去洗洗脸。”

杨晔知道他不好意思看见小二,也没多说什么,怕小朋友的薄脸皮又被戳破了,到时候怕是哄不好。

晚饭吃的简单,一菜一汤,吃过之后小二来收拾碗筷顺道送了热水进房间,杨晔让阿喜先去洗漱。

客栈的房间不大,隔了屏风就是浴桶,即使他背对着屏风而坐,看不见身后的任何情景,奈何水声不识趣,频频跃进他的耳朵里,连窗外的雨声都盖不住。

杨晔心猿意马,阿喜脸很白净,身体应该也很白,不高那么一个人,今天换了束身的衣服,腰随意用衣带一紧,身形立马出来了许多,那截腰恐怕他两只手就能握住,小少年不瞧脸也是愈发的好看了。

多想片刻他竟然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放凉的茶灌进肚子,身上的小火苗才算是灭了下去,他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男人真是一种可耻的物种,阿喜这个年纪应该还没有发育完全,小朋友洗个澡他居然.......

越想越觉得羞愧,他站起身准备开门出去透透气,阿喜却在他身后喊了一声:“我、我洗好了。”

杨晔回过头,少年一身水汽,头发还湿漉漉的,只穿了白色的亵衣,杏眼也像是沾上了水汽一样,惹人怜惜,他吐了口气,笑意温和,从洗脸架上拿了块帕子盖在阿喜头顶:“把头发擦干上床睡觉吧,别着凉了。”

阿喜道:“我、我睡地上。”

“我刚才看只有两床被褥,不够打地铺,睡地上要是生病了多的事情都出来了,待会儿我们一人盖一床被子就是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杨晔隔着帕子在阿喜头上胡乱擦了几把后松开:“我去洗漱了。”

客栈当街,但今儿外头却没有人声吵闹,雨夜静谧,无人在街道逗留,屋檐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的声音,在吹了灯后是分外清晰。

阿喜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他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吵,会让身旁的人听了去。

客栈的床比家里的要宽许多,足够两个人安然睡下,但又好像很窄,窄的只要他稍稍动动手就能碰着杨晔,十多栽的秋夜,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觉得折磨又希望时间能够过的慢一些。

杨晔合着眼睛,他也不太能睡着,自己一个人睡惯了,身边多了一个人自然不自在,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抗拒感,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阿喜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把少年当成了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

多余的他现在也无瑕去想,只觉得洗了澡之后的小朋友香喷喷的,还很软,要是抱着睡觉一定会做好梦,只是这样......不太好吧。

杨晔摸了摸鼻子:“阿喜,你......”要我抱你睡觉吗?

话到嘴边,他理智的给憋了回去,这话要是说出来也太奇怪了:“睡着了吗?要盖好被子,可别着凉了。”

“我、我有盖好的。”

“那便好。”

杨晔干咳了一声,翻了个身........

翌日,杨晔带阿喜在县城里吃了简单的早饭,送人到城门坐牛车回去后再去上的工。

近日来酒楼的生意不忙,他也轻快,寻摸着找点事情来做,昨日花了不少银子出去,阿喜心疼钱,劝说他少开销点在吃穿用度上,攒着钱去拜个秀才先生或是多买些科考书籍来看看,以备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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