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输!”莫小碗躲在自己房里气的抹眼泪,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可是现在……

她没有人家的骨头汤,也没有人家的石榴百褶裙,更没有人家的银簪子,还没有人家的好相貌好身材。

她真的没输吗?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她对着镜子看,发现自己眼睛红红的,不由得很是懊恼,她跟陈美娇比什么?她又没打算嫁给捕快大人,他比她大那么多呢,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捕头,怎会瞧得上她一个乡野小丫头。要说嫁人,她大约会嫁给陈家村或者隔壁村子的一个小子吧?他会老老实实的种地养家,或者农闲时跟她爹一样做点木工或者瓦匠,然后两人养个娃,老老实实过一辈子,仿佛重复她娘的一辈子一般。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要高攀捕快大人。

可是看到陈美娇对他大献殷勤,她就是心里不舒服。她都没想过的事情,陈美娇凭什么?凭她长得好看吗?

莫小碗不得不承认,陈美娇的确比自己长得好看,她的眼睛更大,更有风情,村里男人都说,陈美娇的眼睛会勾魂。

她拿起镜子看自己的眼睛,白的白,黑的黑,跟两颗葡萄似的,像个小孩,并不能勾人。

她郁闷又沮丧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无力的趴在桌上,十分的烦恼,烦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不管了不管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眼睛长在那个人的脸上,他想看谁,她还拦得住吗?

“丫头!”隔着墙壁,她听到他的声音。她不情愿的站起来,莫非是吃完了骨头汤,要她去收拾碗筷?干嘛不让陈美娇去,她肯定乐意啊。

耷拉着脑袋一直走到了柴房门口,她站住了脚步,心里不乐意看到他跟陈美娇站在一起的场面。陈美娇那么主动,这会他们拉手了?……

她晃了晃脑袋,不敢去想。

“站在门口做什么?”里头传出来声音,莫小碗只得走了进去。

让她意外的是,里头安安静静的,没有陈美娇,也没有那只花瓷碗。

“咦?”她挠挠头,看到木墩上只剩下自己端来的那只白瓷碗,里面已经空了,碗里有几根小刺。

莫小碗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回过神来。裴远抬眼看她,蹙了蹙眉,道:“过来。”

莫小碗以为他让她过去收碗,到了木桩前头正要拿碗,却被他一下子攥住了手腕。

她怔然回头,隔着衣袖,他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边。

“你的眼睛红了?”他眯着眼看她。

莫小碗急忙垂下头,试图遮掩:“没有,就是方才沙子进了眼睛。那个……陈美娇呢?”她试图岔开话题,绝不能让他知道她没出息的气哭了。

裴远狐疑的看着她的眼睛,并没有放开她的手腕。

“走了。”他淡淡说。

“你不是说骨头汤补吗?”

裴远嗤了一声:“腿伤自然是骨头汤补,我又不爱喝骨头汤。”

听着这话,莫小碗低了头偷偷的抿起唇角,咬了咬下唇。

“你笑什么?”裴远问她。

“没有,谁说我笑了?”她可不承认。

“蹲下来。”他说。

“啊?”莫小碗没明白怎么回事,被他按着蹲下了,蹲的一头雾水。

直到她感觉头发上有什么东西轻轻的插了进去,这才有些回过神来。

“你给我插了什么?”她想要□□,却被他阻住了。

“你回去再看。”

莫小碗看他这边一屋的稻草,心道,该不会给她插了个草标吧?

端着白瓷碗出门时,莫小碗的心情仿佛阴雨放晴一般,到了门口,听到后面的人道:“别忘了待会进来学字。”

“好!”她答得响亮。

加快了脚步将碗筷收拾了,她到了房里对着镜子看头上到底被他插了什么草标。

可是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的那一刹,她呆住了。

那并不是一个草标,而是一只金色的蝴蝶!

她惊讶的摘下了发间的蝴蝶,拿在手心细细的打量,这蝴蝶的确是稻草编织而成的,但是颜色金黄栩栩如生,比陈美娇戴的那只银簪子好看多了。

她拿着簪子搁在阳光下看,在阳光的照射下,簪子反射着更加明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闪耀在她的眼中。

她欢乐的扬起了樱红的唇角,高兴的左看右看,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她知道,这是他亲手编的蝴蝶簪子,亲手给她戴的蝴蝶簪子,这是她第一次收到来自男人的礼物,第一次有一个男人亲手做了东西送给她。

莫小碗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将簪子重新插进了头发,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人的脸,想着想着,脸就红了,双手捂着脸偷偷的笑,嘴角始终没有落下来过。

她听到柴房里有人叫了一声“丫头”,这才想起他让她过去学认字,连忙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又去看看脸上是不是干净,这才进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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