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宁和谢锦随跟着左岸入了后院,一抬眼看见的就是这副曾经。

许久不见的人,一身青衣恍若无骨地在月光下,白月光浅浅淡淡不算明亮,偏偏旁边的白砂灯将她所有的妩媚风情都烘托得清清楚楚。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悬挂着一个白玉酒壶,脸颊浅红带着笑,眉尾一勾,世界都为之倾倒。

她站在月色之下宛若失足堕入凡尘的精灵,薄唇微启,轻笑。

“长宁哥哥,你来了。”

孟长宁心揪的一下疼得窒息,脸色波澜不惊,想要开口回应,却在一瞬之间失了声。

还未等她再开口,女子身后的人就她揽在怀中,眼神阴郁如往日,颚线锋利,声音淡漠,“你来了。”

左路见这见面的情景,后背发凉,冷汗涔涔。刚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就见谢锦随把孟长宁也揽在怀中,假笑道:“长宁以前的朋友是吧,我叫谢锦随,长宁的夫君。”

“呵——朋友?”顾未生将自己手指上的酒壶随手一晃便“嘭”的一声摔碎在地上。她走近谢锦随,伸出涂抹着艳红的蔻丹的手指,轻轻勾起谢锦随的下巴,娇柔道:“她是这么和你介绍我们的吗?”

谢锦随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指,蹙眉看着她,脸色表情很不开心。

孟长宁上前一步,挡住顾未生,“软软,别闹。”

“呵——”顾未生一声嗤笑,转瞬就挂脸扣住孟长宁的下巴,“哥哥,你就看中这么个人啊?还要你来保护他?嗯?”尾音上挑带着无尽风情。

她斜斜地瞥了一眼谢锦随,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也是,你从前就爱保护别人,再保护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软软,我……”

“闭嘴,我说过我叫顾未生。”她看着孟长宁的眼睛,乌黑的瞳孔仿佛要侵入她的骨髓,看透她的灵魂,“是活着不如死了,死了不如未生的未生。”顾未生眼神空洞,声音空灵地解释道。

孟长宁想拿下她的手,却被她一个抬起躲过了,她嘴角扬起妖艳的笑,然后靠近孟长宁,呼吸打在她的耳畔,侵蚀着她的肌肤,“宁哥哥,我说过你不要找我,因为我会来找你的。”

呼吸温热,话语冰凉,孟长宁的寒冷从心口到四肢百骸,无一处可逃。“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

“哈——孟长宁,你管好你自己吧,我回来了,你的噩梦也就开始了。我会让你把欠她的一点一点都还清的。”

谢锦随突然将顾未生推开,“你说够了没有。”

孟长宁见状,惊道:“别碰!”

顾未生扫了一眼自己被推了一下的肩膀,突然笑得有些凉薄地看着孟长宁,“看来宁哥哥,没有告诉他我的规矩呢。”

孟长宁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伤谢锦随的事情来。“他是担心我才碰到你的,你别怪他。”

身后的顾平生突然走过来,仿佛看见了不得了的垃圾一样,对着顾未生的肩膀就是猛擦,都擦红了也不见停。

顾未生对自己的疼痛也丝毫不为意,“宁哥哥,不是我不放过他。”旋即撩起顾平生的下巴吻了上去,然后娇媚道,“要看他愿不愿意了。”

还未等谢锦随反应过来,孟长宁已经带着他一跃站在了屋顶,只见两人原来所站的地方出现一个大坑,地面断裂得干脆且深,若不是孟长宁反应得快,只怕两人现在就被砸碎在坑底了。

孟长宁向下大喊:“他不知你的规矩,不知者无罪,顾平生,你饶他一次。”

顾平生声音嘶哑,“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碰了就要付出代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要他一只手。”

孟长宁皱眉,“不行!”

“那就没得谈了。”眼见顾平生就要跃上屋顶与她搏斗,孟长宁连忙开口,“我愿接你三招。”

顾平生眼神微眯,不太相信地看着她。

“若是三招之内我不还手能撑过来,你就放过他。”

“看来,你是打算抛去一身武艺来保全他这只手了。”顾未生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壶酒,倒入口中,嬉笑看戏道。

左路见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连忙劝和,“你们别再闹了,再闹下去就要引来人了。”

顾未生丝毫不在意,翘着腿坐在石桌上,“反正有你在,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未生,你何必呢?”左路一脸的不赞成。

顾未生看着对峙的三个人,神采飞扬,“我就是喜欢看她为难的样子,怎么,你又要站在她那边?”

她把酒壶一扔,“啪”的酒水和瓶子碎片撒了一地,“你们都明晃晃地偏爱她。”她凑近左路,悄悄道:“可你的心思她知道吗?听说那只是个纨绔子弟,可惜了,她宁愿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也不愿正眼瞧你一眼。”

左路扭头,脸上没了平日里的温和稳重,沉声道:“未生,你过分了。”

“呵——说都说不得了。”顾未生拈起一颗水晶葡萄叼在嘴里,“平生,若是我的葡萄吃完了,你还没解决事情,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此言一出,顾平生身上的温度立刻下降了十几度,空气都带上了冰碴子。

见顾平生跃上屋顶,立刻旋转而下,然后将谢锦随放在地面上,再与他在空中缠斗起来。

顾未生小口小口地咬着自己的葡萄,瞧着欢喜极了。而谢锦随第一次瞧见如此蛮横的武功,这顾平生明明看起来一身文弱的书生气,怎的下手如此狠辣,一拳一脚便将大片瓦檐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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