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吹过,孟长宁瑟缩了一下,半睁开眼,清醒与迷蒙交织,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她看着眼前的人,磕巴着问:“你谁啊?”

她抬手捏捏这人的下巴,有些硬,这人为什么总在晃动,孟长宁加大力量狠狠捏住让他不动。

谢锦随嘶气一声,“孟长宁你要是还乱动,我就把你扔在这儿!”

这声音?孟长宁想起是谁了,她像是中了大奖一样欢喜道:“哈——谢锦随!”

“哼!”

“谢锦随,你怎么在这里?”

谢锦随不想和一个醉鬼说话,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孟长宁拿走了他所有的钱,他只能走路回家。半路遇见长青,一问发现她居然跑去和别人喝酒了。真是岂有此理,拿着他的钱和别人喝酒!

“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把钱拿回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孟长宁蛮横道,揪着谢锦随的领子一个劲儿地晃。

力气还挺大,谢锦随被她晃得路都走不稳。他刚刚居然还会觉得孟长宁的酒品好,真是活见鬼。

他一摇晃,孟长宁忽然就停住不动,然后猛地要从他身上下来。

谢锦随拗不过只能放下她,刚要失去理智和这个醉鬼理论一番,就听她哭道:“谢锦随,我怎么能让你抱我……我怎么能……”

“抱你一下怎么了!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我不抱你,谁敢抱你?还是你想那个和你喝酒的人!”

可孟长宁却听不进他的话,哭声传来。

“你,你哭了……”谢锦随被她弄得一头雾水,手足无措,“你别哭啊!”

“我、我不抱你了还不行吗?”谢锦随小心翼翼地哄着她。

“谢锦随,你的腿还有治吗?”只见孟长宁突然蹲下身抱着他的腿大哭特哭,谢锦随更是懵逼,“我的腿好好的,治什么治?”

可是孟长宁完全不听他辩解,认定了他腿不好,两个人就这么在寒风中纠缠,一直到孟长宁哭累了,哭困了才罢休。

谢锦随看着哭得像花猫一样的人,叹口气,“服了你了,小祖宗,醒着的时候比我都横,怎么一喝酒就这么多眼泪。”

他想把人抱起,送回家,可是孟长宁死活不让他抱,最后还是谢锦随强行把人背在背上,孟长宁才乖乖地安静下来。

温热的呼吸打在谢锦随的脖子上,熏红了他的肌肤,他听见她呓语,她说:“谢锦随,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会。”

凉月晚风吹,地上人影长长,街边的长灯未灭,偶尔还有更夫的打更声传来。

谢锦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就暖了。

“切——,小爷还需要你一个丫头片子保护。”

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暖和,自他十岁以来就再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人们见了他不是躲着他跑,就是恭维他捧杀他。

没有人会说,谢锦随我保护你。

哪怕他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哪怕他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但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他放在心里。

他在夜色中红了耳朵,好在无人看见,他又轻声笑道:“你保护我,也不是不行。”

孟长宁,如果你对我好,那我就也对你好。

孟长宁,是你先说你要保护我的,那以后你要保护好我啊。

孟长宁宿醉醒来的时候,头疼的不行,看见周围熟悉的环境,猛磕自己的头,“长青?长青!”

长青推门进来,一如往日般冷淡,“醒了,醒了就喝碗解救汤吧。”

孟长宁喝过解救汤,“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在酒馆里和左路喝酒来着。”

“昨夜谢锦随送你回来的。”

“谢锦随?”孟长宁一愣,“他怎么会送我回来?”

长青收拾东西,“我怎么知道。”

“那我没闹什么岔子吧?”孟长宁有些心虚,她的酒品,据说,也就是据说吼,不是那么的好。这要是婚前就露馅儿了,照谢锦随的龟毛性子,还不得抓住她的把柄死命嘲笑?

“路上闹没闹我不知道,回来趴在他背上睡觉的时候还挺乖的。”长青端着盘下去了。

“这就好,这就好。”她要是睡着了,品相还是不错的,路上应该是没闹。

孟长宁放下了心,又开始陷入学习怎么做一个侯门世子妃的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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