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闺女?”
老队长看了看还没拎清状况的陈母,继续说:“是啊,玉蓉既然是你闺女,那么明天去上学你准备给玉蓉置买多少东西?又准备给多少路费?”
陈母听到老队长的反问正想一口咬定陈玉蓉就是亲生闺女,但听到后面的话往后退了退,但抬头看到热热闹闹的陈家村人,又给自己攒足了气势反驳:“我闺女,我让她去上大学她才能去,我不让她去她就是不能去!”
陈母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仿佛在像老队长示威,继续说:“你们不是想让她上学吗?你们给她花钱啊,谁给她花钱老娘这闺女就给谁了!”
话音一落,看热闹的村民齐齐退了一步,大学生固然光宗耀祖,但也得养得起啊,更何况陈玉蓉这闺女到底亲爹娘是谁尚未可知......
陈母见看热闹的人都退缩了,得意极了,挑衅地看了老队长一眼,仿佛在说,有本事说理那就你养啊。
老队长看着陈母跳脚只觉得这个女人蠢极了,来这会儿也或多或少知道边上人的议论,原来老陈家敢换人家金尊玉贵的小姐,这会儿俩记者看着呢,消息传到京市也就是早晚的事儿,这会儿不赶快捧着陈玉蓉换点儿母女情,反倒将人越推越远。蠢货啊!
老队长正想给陈玉蓉撑腰,陈玉蓉伸手拦住了老队长,转头看向得意洋洋的陈母,又看向街坊四邻说:“我陈玉蓉在陈家十七年,四岁开始打猪草,五岁做饭,七岁之后过着不顺心被打一顿的日子,十岁已经去做一个成人能去做的活计,十七岁的昨天夜里,陈余粮把我卖了......我长这么大没花过你一分钱。”
看热闹的人群听到这些安静极了,有些心软的老大娘早就红了眼圈,直说:“陈家作孽啊。”
陈玉蓉心里知道,仅仅靠陈母一句话,这个真假千金的事情,根本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摆脱陈家,于是顿了顿,说:“即便是亲生女儿,我陈玉蓉这些年的苦,也算是还了您的养育之恩了。”
“所以,今天我日后自己给自己花钱读大学,以后我和你们陈家再无瓜葛!”
陈母听到这儿隐隐觉得不好,伸手想抓住陈玉蓉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但陈玉蓉话已经落了音。
陈玉蓉说完看了老队长一眼,老队长明白了,这是永远划清界限的意思,毕竟上大学也需要政审无论是不是姜家小姐,归根到底现在姜家没有认,可陈玉蓉现在去上大学,陈余粮进局子,这就是污点。
老队长这会儿可是和陈玉蓉是同一利益战线,不用多说就开了口:“既然你们不愿意花钱玉蓉上大学,陈余粮自己闺女都卖,你们也不配为人父母了,既然这样一刀两断!”
陈母听到这话傻眼了,眼睁睁看着老队长将陈玉蓉带走,看了看围观的陈家村村民,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了泼:“闺女不孝顺啊,大了就飞了啊,不孝顺啊......”
陈母以为能用孝字压住陈玉蓉,结果这一撒泼边上的街坊四邻倒是没有陈母想象中的义愤填膺。
陈母的死对头李春花经常和陈母掐架,就是因为有个姜家小姐让李春花回回输了,这会儿见陈母这模样笑的更开怀了,得意地说:“哟,这不是说谁花钱闺女给谁吗?这不闺女自己花钱了,这会儿想要闺女了?”
“后悔?晚了!!!”
听到这话,看热闹的人群本来都要散了,这会听到也笑个不停。
还有平常听陈母吹嘘的大娘也半是嘲笑半是劝:“哎,我说春梅(陈母)啊,你不是经常说玉蓉还不如没有吗?只会让你心烦,这会儿都如意了,不该高兴吗?”
陈母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心里一肚子火,但却没了主意,想起被公安局抓起来的陈父,一口气爬起来,也没关门就往外走。
就在陈母前往公安局的时候,老队长将陈玉蓉带到了村里开会的办公室,让陈玉蓉在这等会儿,待会记者过来正式采访,陈玉蓉这会儿刚刚发现自己忘记考虑了有关上学的一个重要问题:银子(钱),前世陈玉蓉身为相府的大小姐每个月定例有月钱银子,来了这里没有出过陈家村,反倒忘了这么个重要的问题,没有钱连去京市的车票都买不起,更不要提去上学。
虽然她心里有些发愁,但面上不显,手不自觉地敲着面前的桌子边想着如何挣钱边等着着刚刚出门的老队长带记者进来,过了好一会,老队长恭恭敬敬地引着一个中年男人过来了。
陈玉蓉抬头看到老队长的动作,有些纳闷,瞧着眼前的男人人并不是刚刚人群中的俩人,反倒是老队长的上级的架势,心中暗暗猜测来人身份。
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其他人,是新安县的县长,也是昨天晚上被陆臻留下的人通知处理这个拐卖案的负责人,本来就听老队长前两天说陈家村出了个京华大学的大学生,报上去显得新安县也面上有光,县长原先觉得这事儿也是锦上添花,只说通知了记者,倒是没有十分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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