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来到书房见父亲正在拭剑,“爹,您怎么想起来要拭剑?”
老郡王将剑收进剑鞘,“我要回去边关了,那边战事吃紧,我担心谢瑾行忙不过来。”
“怎么这么突然?是皇上下旨了吗?”离别来的太突然,他一时有些迷茫。
老郡王却没有回答他,只提了一句秋姑姑其人,他已处决,叫他不必再管。
赵恒自然没有任何异议,点头称是,便是父亲不动手,他也不会留她活着,只是,如今人已死,说这些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老郡王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淡漠与不在乎,忽然就心生怨怼,可,转头一想,他又有什么错呢?错的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妻子,又不能告诉儿子真相。
罢了,这一切,有他一人知情便可以了。
赵恒没想到父亲离开的这么突然,昨日才同自己说过,今日便启程离开。
“爹,您一路小心。”
老郡王点点头,抽紧缰绳准备出发,思虑再三还是留了句话给他,“孩子,你也做父亲了,一定要记得照顾好保护好妻子是你的本分更是你的福分,好好珍惜。”
自打父亲离开,赵恒连日来心神不宁,不只因为父亲,而且,不知为何最近冷静下来竟然想起自己那天同周末说了不亚于诛心之论的伤人话语。
那天心神激荡口不择言,竟然说她不过是装在采儿躯壳里的不明来历之人。
自此他再也没有回去过内院,而她也没来找过自己。她偷偷托袁姐姐去看过几次,只说她很正常,没有一丝情绪外漏,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来人便热情招呼,不来人便陪着孩子,一丝活人的生气也不见,更一次也不曾问过他。
袁瑛看他俩这个状态,心中很是担忧,虽然她无法断言这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姑娘和采儿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他觉得赵恒对她的所作所为着实有些可恨。
她没有留下来,她不想看着那个姑娘明明伤心难过极了却只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还要分心来应付自己。况且,夫妻间的这些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事还是让她们自己消化吧,时间或许是唯一的答案!
只不过临走前,她同周末嘱咐到:“若你不想一直在这府里呆着,便来袁国公府找我,也可以去你的酒楼里看一看,这段时间有一个人他很惦记你,地址春妍和春阳都知道。”
赵恒送袁瑛走时,袁瑛同他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采儿,但是真正在意一个人时,即便记忆错乱,还是会下意识的想着心里的那个人。你去为她寻药那段时间,她已经记忆错乱了,她不停地说你被皇上派去边关了,她每天都盼着你可以回来,还会偷偷掉眼泪。这段时间你一直躲着她,可是你知不知道,她睡着之后总是会做梦,每回都哭着喊“阿恒!”你觉得一个陌生人会喊你阿恒么?还是说,叫你赵公子比较好?”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跑去内院,却在屋外猛的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他该怎么说又该说什么?
犹疑半晌他又折返回了自己的屋子,再等等吧!
晚间,周末喂过孩子之后,就叫奶妈带着孩子去睡了。她最近想了很多,靠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她一过来就凭白得了一个老公,还附赠一个孩子。按照爽文流发展,她肯定是老公帅气潇洒,温柔多金,并且忠诚的只爱她一人,孩子懂事可爱,然后顺理成章走上人生至高点。
现实是她的确有个帅气的老公没有潇洒,没有温柔,钱倒是挺多的,孩子可爱不过还是个奶娃娃,哪里来的懂事。
所以她决定她要自食其力,早先那个袁姐姐同她讲说自己的原身名下有一个产业,她得找时间去看看,总算得到一个时空旅人的标配外挂。
第二日,一早上起来用过早饭后,她带着春妍和春阳搭着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她的附带产业进发。
大老远的,春阳就开始指给周末看,“小姐,就是那儿!”
周末顺着瞧过去,只见一座三层高的酒楼伫立街流中央,古色古香的建筑,门口的酒旗上会宾楼三个字迎风招展。这名字怎么那么喜感,在现代烂大街的名字,看来原身也是时空旅人的一员,只是她有些想不通,难道一个身体还能容纳两个异世魂魄?或者,她的前任是个胎穿?
马车停在了门口,她跟随打头掀开车帘的春阳,刚准备跳下马车,一只手忽然伸向前来,“东家!你可好久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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