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孔采儿转身看着向他走来的赵恒,赶紧上前去满脸兴奋地说,“恒哥,我终于找到吃了不吐的吃食了。”

赵恒满腔的气愤在看见她笑的憨傻的一张脸时,统统烟消云散了。

“是么?什么吃食,多少我都给你寻来。”

孔采儿兴奋地指了指那妇人手里的挎篮,“就是这个果子,可甜了!”

赵恒看去却发现是一些几近枯萎的野果,心中无名火一时盛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你也敢给夫人吃?”

那妇人忙告罪,倒是孔采儿不好意思的说,“你不要怪她,是我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吃了那果子,同她没关系。而且她也是不赞成我吃这个的,可是我觉得这些果子都可以吃啊,就是长得丑了点。”

赵恒无奈的将她一把捞进怀里,“走吧,先回去,我去给你采些新鲜的果子来。”

晚间,孔采儿在春阳的威逼利诱下好不容易用了些稀粥,还没等她庆幸终于不用吐了时,她便扶着胃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赵恒拿了一大篮子野果进来时,见她正吐的一塌糊涂,几步上前,将手中的篮子放下,接替春妍给她拍着背部缓解。

“我给你带了野果,你赶快漱漱口,吃一个。”

孔采儿吐的胃都快痉挛了,她好不容易压下那股吐意,漱口后,忙捏着一颗野果吃了下去。

几人都期待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后看她没有要吐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能吃就好!

孔采儿备受折磨的胃几日来终于沾了点水分,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赵恒也放下心来,看来还得再去摘点野果给她备着。这个孩子也不知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怎的还未出生便如此调皮,将他母亲欺负的如此辛苦。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郡王府的常态就是,一群暗卫日日早出晚归,就只是为了帮夫人采撷野果来吃。

而当事人孔采儿则正式开始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虽然没有饭,但是各式各样的新鲜野果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渐入初秋,天气凉爽下来,绿茵守在店里躲着暑热的尾巴,昏昏欲睡时,忽听得门外响起了孩子的哭声和一个男子的打骂声,她起身去看。

却见人群中的那个小男孩正是那日喊张诚做爹爹的小男孩,来不及细想便推开眼前的人群挤了进去。

“住手,你一个七尺男儿怎可如此殴打一个小儿!”

那人以为她是看热闹的便头也不抬地说,“你不知道,他可是个惯偷,前几次我没理他,是因为看着他是个孩子可怜,又摊上那个连男人都不是的太监做爹,也不知是不是他爹。”

那男孩原本瑟瑟发抖抱着头蹲在地上,忽然言辞激烈的哭喊着,“你们不许瞎说,我是我爹爹的孩子,不许你们说他的坏话!”小孩子明明很害怕,却在听别人说他父亲坏话时以自己的方式尽力保护着他的父亲。

这让周围人都不免生了些同情心,都劝道,“算了吧,也是个可怜孩子。”

那壮汉却为难道,“本也没什么,可他这次偷的可不是馒头,而是一整只烧鸡,那可是值当一两纹银呢,是我一天的收入啊!我也是小本生意要吃饭的呀!”

绿茵此时满脑子都是先前那句话里的两个字,太监。这两个带有十足蔑视的字眼在此时听来竟让她有些喜极而泣。

她整理好情绪,然后深呼吸口气,“他借你的鸡,我替他买了!”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钱包,从里面翻出一两银子扔给那壮汉,然后带着那个男孩去了自己店里。

那男孩被一个成年男子压着打了一顿,这会儿全身都疼,可他却想着要回家,被绿茵拦住了,“你等等,你伤得这般重,如何行得路?你且稍等,我带你去?”

那男孩怔了怔,看着她,“你为什么救我?”

绿茵正忙着找伤药,随意回了一句,“哦,我是你爹爹的朋友,而且你这么小的孩子,我怎么能看着你受苦呢?”

男孩低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指,“没人把我当做小孩子,除了爹爹,你是第一个!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绿茵却没太听清楚他的话,拿着伤药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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