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公心里也是急的不行,自己一生只得此一女,早年也是娇养着长大,嫁的夫婿也是个能干的人,对她也颇好,可惜命薄,早早撒手人寰。

谢瑾行去找过几次袁瑛,但都被拒之门外,很是伤神了一阵。恰巧前些日子绿田县出现了匪徒,便请命前去剿匪。绿田县距离京城还颇有一段距离,行至今日已经两日了,估摸着再过半日就能到了,大家估计也都累了,下令原地休整。

他坐在树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外人觉得他年少成名又有功名在身,可没人知道他早早的没了父母,仅有的一个妹妹也因为自己曾经最好的兄弟亡故了,只留下一个幼子在那府中吃苦受罪。从小喜欢的姑娘在他还是个籍籍无名之徒时嫁给了一个颇有才名的男子,他以为自己此生就将这份喜欢藏在心底就好了。可她如今却成了一人,他其实内心里暗自窃喜过那个人早早亡故了,如今想来深觉自己着实有些无耻,是真的喜欢她么?为什么心里有这种肮脏龌龊的想法。

“将军,喝点水吧!”一位身着丫鬟服饰的女子递过来一个水袋。

谢瑾行接过,却没有立即打开,“绿茵,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来剿匪,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就是有去无回。”

那女子正是他从乱葬岗救回来的宫女绿茵。在得知她的遭遇后十分感慨,或许她同她口中的那个他只是为人奴仆的,但他们之间却是有真感情的,这种感情或许是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

“将军有所不知,这绿田县原是诚哥的老家,原本我想着到年龄放出宫后便定居于此,再收养个孩子,等他什么时候可以出宫了,我们就在此终老。世事无常,也不知她如今是不是还恨我,也许他连偶尔想起我都不会了吧。”

谢瑾行笑了笑,不管你是天潢贵胄还是平头百姓,只要是人便都逃不开感情的牵绊,此去绿田县或许可以着人打听一下张诚的下落,说不准他会回到那里。若是他们有缘或许就可以真正的相守一生了。

他看着绿茵的背影,“希望你比我运气好。”

一行人到达绿田县时,刚过晌午,天气闷热,人马都被晒得恹恹的,住进了当地的官驿后,谢瑾行便去了县衙了解情况。

绿茵打算出去买点清火降燥的药茶给士兵们,将军对她有再造之恩,自己也只能在这种小事上尽一点绵薄之力。

绿田县多山少水,是以民风有些粗狂,都是些淳朴憨厚的庄稼人,见到她这样的生人也会打招呼。她不由地想到若诚哥没被卖进宫中,自己如今肯定也想这些人的妻子一样在家中做好饭食和孩子一起等诚哥回来。

可是,仅仅一贯铜钱,他与她的人生变成如今这样满目疮痍。不远处有人吆喝着卖药茶,她闻声准备过去瞧一瞧,却在看见摊主的一瞬间眼泪迅速漫上眼眶模糊了视线,她伸出手用袖子胡乱擦掉了眼泪,眼前一片清明,没看错,真的是他。他走后,在宫中的那段日子里,她日夜盼望着能早日死掉好早早去黄泉路等着他,盼望着与他的下一辈。

可是,师德胜她偏要让自己活着,最后要不是自己趁看守的人不注意一头撞向床脚,晕死过去,她如今还是一个用来满足他恶趣味的一个存在,他常常同她说,希望天下间所有的痴男怨女都常常背叛的滋味。

他承诺只要自己按照他的意思办事,就会放张诚离开,她想他应该是很想离开那个人间地狱的,便同意了,可伤了他的心又该怎么挽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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