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之:“……”

这就他妈的很离谱。

开荤的少年如狼似虎,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但今天她要是认怂了,以后她还怎么在这个家里立足?

但她现在正被揪着后衣领。

一贯纵容她为非作歹的乖孩子贺小猫,难得态度强硬。

就……硬的她有点怵。

徐幼之瞥了瞥视线,轻咳了一声,摆了摆手,有点尴尬:“……你先放开我。”

贺知里对这姑娘的坏心思简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摸了个透彻,少年冷嗤一声,挑了挑眉,“然后由着你胡作非为?”

徐幼之:“你蹬鼻子上脸啊?”

“我以前也没发现,”他淡漠的开口,“姐姐原来……是个小色狼?”

事情的后续,就是徐幼之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在饭前揪着人扔到沙发上,然后居高临下又坏心,指间缓慢细致的把玩少年的皮带束扣。

温软的指腹轻滑过他的腰部线条。

似是没想到徐幼之玩儿真的,贺知里难受的仰了仰下巴,下颚线紧绷,他低哑着声音,语气有点求饶的意味:“别……”

别玩儿我。

徐幼之,你别玩儿我了。

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克制住的。

话音未落。

少年下意识的想起身,软嫩的唇瓣被人封住。

徐幼之轻车熟路的解开他的束缚,唇瓣挑衅的一勾。

她说——

“贺知里,准备好了?

“当了乖乖猫这么久,你总不能把我骗进来就不玩儿了吧?”

*

在北城没清闲几天,大一的就要开学了。

在央美里待着的这几年,似乎很平静,日子淡然如溪涧流水,但又好像不那么平淡。

平静的是生活。

不平淡的是,来自贺知里与她,愈发张扬肆意的爱意。

他会在她准备设计单品发布会的时候站在台下,默默抬眼看她,视线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他会在她演讲的时候,坐在离她最近的学生位置,歪着脑袋冲她笑,在她结束演讲的第一时间,为她送上水,乖乖的被她抱住。

而她会在少年打篮球比赛的时候,穿着小白裙站在场馆一角,听着拉拉队喊他的名字,给他加油,但少年依旧眼里只有她,他只对她笑,只喝她送的水。

她们成为了学校里被艳羡的情侣。

大四毕业那年,将近半年没联系的林一羡突然发了几张照片在小群里。

是婚纱照。

和两张结婚证。

意料之中的是,一路平淡又不失磕绊的走过来,林一羡的身侧还是那个当初怯懦阴郁的少年。

啊,不对,自认识林一羡后,严谨的阴霾逐渐消散,阴郁的雾气过后,露出的便是他本身的温柔和唯一。

徐幼之发了个红包过去。

林一羡没收,在小群里问她:“柚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贺知里一个名分?”

于是她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明晃晃的暗示,在2024年7月17日,拽着茫然无措的贺知里就回扬城领证了。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贺知里还没整明白,他迷迷糊糊的垂眼盯着手上多出来的小红本,漂亮的眼睛突然就委屈似的红了一圈。

怎么就他妈这么草率的把婚结了啊。

他求婚仪式都他妈的还没准备好呢。

*

结婚第二年,何婉在狱中自杀的消息再次掀起一阵舆论的风,同时因为她最后一封遗书,贺知里在家中被警察带走了。

离开家之前,贺知里伸手,将她安慰般的揽在怀里。

徐幼之有意了解案情,但没有一个人肯将真相吐露给她。

2025年11月,贺知里作为被告,与何家的人对簿公堂。

在现场的徐幼之才算是真正的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何婉自杀了,留下的那份遗书里说,是贺知里通过收买她身边的人,让她承受非人的折磨,她不堪重负,最后选择了自杀。

徐幼之瞬间红了眼睛,她看着依旧意气风发的贺知里,心里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她捂着嘴,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不……不是这样的。”

但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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