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美在北城,纺织大学则就在本地,扬城和北城隔的还挺远,除了逢年过节,或是长久假期,大概他们四个很难再经常聚一块儿了。

林一羡瘪着嘴两眼泪汪汪,伸手抱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被严谨提溜着后衣领拽回来,还扑腾了一下。

“呜呜呜柚子,就算在那边没有人盯你了你也要勤更新啊,你要是断更超过一年,我就把你电话号码发在书评区里,让你一天24小时间隔不断的被骚扰!”

顿了顿,她又自己否认自己,“算了呜呜呜这样也太不道德了……”

“成了,别哭哭唧唧的了,”徐幼之拍了拍林一羡的肩,微扬下颚,淡淡的对严谨挑了下眉,“你照顾好她啊。”

严谨轻轻点了下头。

林一羡抽抽噎噎的扬起小拳头,一脸“老子超凶”的小模样,说:“你也是,要是你敢让徐幼之不爽了,我就带着严谨飞过来揍你!”

“嗯。”

少年一只手拎着徐幼之的行李箱,一只手牵着徐幼之,眼尾染上抹漂亮的碎光,皙白的十指紧扣。

坐上高铁,指尖缠绕着北城味的风,窗外日光鼎盛,云底拂过重重山峦的腰身,阳光兀自奔走于街道。

贺知里盯着窗外出了神。

少年抬指轻触被光扬的微热的玻璃,任阳光从指缝探入眼底,他抿了抿唇,口罩遮住他大半张脸。

他漠着瞳色,说:“徐幼之,我好像有点难过。”

他在扬城生活了十几年,自小到大,从来没离开过扬城。

对他而言,扬城承载了他所有的生活记忆。

好的,不好的。

扬城有贺柏,徐盛章,林稚。

有徐幼之,有陈叙仰,严谨,林一羡。

虽然也有何婉。

但真正说要离开这里了。

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舍不得。

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依赖温暖,害怕步入新环境的性子。

他缺少安全感。

不自信。

这些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源自下意识的意识。

徐幼之眨了眨眼,温凉的掌心轻轻覆上少年的掌心,却没安慰他:“你要住校么。”

贺知里:“……唔?”

“我在央美附近已经租好房子了,如果你还是想黏着我,”她顿了顿,又接着说,“可以来和我住。”

“我……”

少年欲言又止,徐幼之抬手,纤白的指尖抵住对方薄软的唇瓣,漂亮的眉梢一扬,“租金问题啊,你可以选择非现金支付。”

贺知里:“……”

他默默的摸出耳机。

习惯使然,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这家伙说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好话。

小姑娘及时抬手,先一步压下少年的动作。

“堵什么耳朵,我说的话你听不得?”

她的语气就跟“你要是敢说一声是我就敢把你脑袋拧下来”似的,贺知里叹了口气,乖乖的把掌心里的耳机递过去。

声线很挫败。

“……你说。”

她说?

徐幼之哼笑一声,倾身勾了勾乖软少年的下巴。

跟个老流氓似的。

——

“除现金支付以外,你可以把你自己抵押给我,但前提是,你得……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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