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畔脸色苍白的殷逸川,秦方泽声音艰涩地开口:“十七年前的天河畔,到底发生了什么?”
屠渊嘴角勾起一个笑,看看蔚执风,只见他仍旧面无表情,兀自开口道:“十七年前,师弟与我在天河畔一战,我与十万神兵一夕堕天,这个故事如今已经传遍了三界。所有人都没有质疑过它的真实性,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场大战,我输了。我堕下三清天,失了神格,成为不神不人不鬼的行尸走肉,没有几天可活。而我的好师弟,却在那一战中一战成名,成为三界之中最令人敬仰也最令人畏惧的对象,成为了……第二个我。”
屠渊走到蔚执风面前,轻声问:“执风,这十七年来,你过得一点都不好吧?”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良久,殷逸川第一次开口。
他此时还没有理清自己现在的思绪,他只是本能地知道,屠渊的话牵扯到蔚执风,他就必须要过问。
“我的意思是……”屠渊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淡淡笑意:“我的好师弟蔚执风,名满天下的度尘君,为了我,对三界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闻言,蔚执风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失了魂魄一样。
看着如此模样的蔚执风,殷逸川麻木的心脏突然感到一阵抽痛,他再次开口,声音却已经忍不住颤抖:“是什么……弥天大谎?”
“十七年前,让那十万神兵一夕堕天的人……”屠渊刻意停顿片刻,笑道:“是我,不是他蔚执风。”
屠渊话落,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为这一句所震惊,所有人都大脑一片空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们坚信了十七年的传奇,竟然是一个弥天大谎。
屠渊不管众人的惊愕,只悠悠然继续道:“十七年前,我去到天河畔,当我看到在那里等着我的人是我的好师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被神界抛弃了。”
屠渊的脸上多了一分冷意:“三十六天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他们所在乎的根本不是什么三界安危、什么芸芸众生。他们只关心自己手里的权力,只是日日夜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畏地惧着有人会来抢走。哪怕只是有这样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所以他们怕我,他们知道我平定酆都之乱之后,将成为那三十六天之上无人可敌的战神。”
“他们派我的师弟来,图的不是执风的法力道行有多么高深,他们只是想看我对自己最亲密的师兄弟,是不是能下得去狠手?只要我一出手,无论输赢,他们就可以往我身上泼尽脏水,安各式各样的罪名给我。”说到这里,屠渊自嘲一笑:“再者,执风是师父的爱徒,是师父一手带大,如同亲子一般,我若伤他,师父恐怕就会出关来清理门户。”
屠渊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所以,在这场战役当中,我没有选择,输也要输,赢也要输。”
“我对三十六天彻底绝望了,我看到魁广的那个下场,我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我也会变得和他一样。而我在这世间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执风。”屠渊定定地看向蔚执风:“所以我赌一次,我赌他对我的兄弟情,赌我们两个相伴千年的同门情谊。”
屠渊仰起头,回忆道:“十七年前的天河畔,还没等执风出手,我就先使了个障眼法,将我们两个的面容互换。然后迅速就催动法阵,在他阻止我之前,使得十万神兵尽数堕天。”
屠渊继而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薄朗:“而当时,恰好那小子的父亲薄朗,奉魁昂之命来天河畔查看状战况。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度尘君所做的一切。然后惊慌失措的跑回去报信儿。我看到他逃走,没有拦他,执风也没有。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赌赢了。。”
屠渊嘴角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再之后,就有了那个流传三界人人闻之畏惧的传说。度尘君一战成名。而我,销声匿迹于三界之中。除了执风,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我还活着。”
又一个大包袱抖出来啦,这个大家应该猜不到吧,这个比较难。
一个弥天大谎,蒙骗了三界众生十七年,有人因此成为传奇,却也因此承受着畏惧和隔离有人因此成为亡魂,隐匿在看不见的阴影里,谋划着一切。
写到这里感觉是不是风大神有点太兄控了,为了他师哥牺牲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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