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笑了半天，她好久都没能跟许夜在一块这么畅快的聊天了。
汤饭被服务员端上来，汤锅里面冒出的热气随着冷气腾腾上升。顾莞闻着里面冒出来的香气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尝尝吧，我的口味不会错。”
顾莞相当自信的拿起一旁的花纹白瓷勺子舀了一勺饭配着汤一起吃，味道简直绝了。
“好吧。”
看着顾莞如此享受的样子，许夜似乎也满满放下了对辣的芥蒂，动起筷子吃了起来。
“听说了么，今早晨新闻报道的塘湖女尸，就是小李他家的服务员！”
“真的，就那个疯疯傻傻的女学生？”
“对，就是她。”
顾莞拿着两瓶橙汁走到餐厅柜台处，拿出手机扫了码正准备付款，却听见柜台处的老板跟一个女服员在唠着闲嗑，
两个人没注意顾莞的存在，说得正起兴，老板继续说道，
“不过那女学生也不值得可怜。上几天我见她没钱吃饭，特意给她免单请她吃，她竟然在我这撒泼打滚，说我是看不起她。”
“明明是好心，却被她当成了驴肝肺。这种人死也就死了。”
顾莞捧着橙汁的手一颤，像是瞳孔地震般瞪直了眼睛。没想到，竟然是她！真的会是她吗，她的命那么硬，怎么就会自杀呢。
“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吃完饭，许夜跟顾莞走在回家的路上。顾莞一路上都不怎么开口说话，眼神迷离，像是在想一些事情。许夜看不下去，所以开口问道。
顾莞停住脚步，用手紧捂了捂穿在身上有些透风的棉衣，道，
“今早报道的新闻你看了吗？”
“新闻？我早晨出去溜萌萌了，没注意什么新闻。”
“今早在中心公园的塘湖内，捞起一名女尸，本来与我无关。但我刚刚才知道，那是林玉彤。”
“林玉彤，怎么会？”
许夜同样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好歹是同学一场，虽说以前她没干过什么好事，但这突然听见她自杀了的消息，还是心里震惊。
“我几天前才跟她见过面的，那时候她趴在商场地上，根本不顾别人的眼光，已经没了人样子。要是人活成她这个样子，会不会太惨了些？”
虽说跟林玉彤的关系连同学都谈不上，但毕竟是自己认识的人，起码会有一定程度的扎心。要是比起来，还是在那个空间被医院照看当护工的林玉彤幸福，起码有口饭吃，起码，能受到别人尊重。
“人各有命，不要再去想了。”
许夜抬头看了看已经被云层深深埋住太阳光线的天空，叹了口气。
叮～
许夜的手机来了消息，是他妈妈发过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他晚上要带着顾莞去家里吃饭。
他看了眼身旁还在感伤的顾莞，特意发语音消息道，
“知道了，妈妈～”
顾莞本以为这个时间段只有孟伊凡会给他发消息，心里还怪难过的，谁知道竟从他口中突然听到妈妈二字。顾莞虽说表面上没有反映出来，内心却是狂喜。
见许夜收起电话，顾莞轻声问道，
“嗯～阿姨吗，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叫我晚上带你回去吃饭。”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妈疼你疼得比我还深呢。”
许夜妈妈很热情，弄了一大桌子的菜，还总是给顾莞夹菜，她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撑了，索性帮着阿姨收拾完碗筷后，揪着许夜一起出去带着萌萌散步。
一颗冰晶落在顾莞的脸上，她仰头看向天空，发现已经有稀稀零零的雪花飘下来，她两眼放光般拽着许夜的胳膊激动道，
“许夜，下雪了，下雪了！”
顾莞开心得像个孩子，虽说从小就在北方长大，下个雪没什么可好奇的。可顾莞唯独喜欢晚上下雪，因为在暖黄色调路灯的照射下，雪花显得格外温柔。
萌萌看着顾莞在雪中来回蹦哒，自己也来了兴致，从顾莞的身前绕到身后，又从左边绕到右边。虽然萌萌这条狗在许夜家待的时间比较长，但它还是格外喜欢顾莞。
“小心点儿，别滑倒！”
许夜玩的心情可没有顾莞那么高涨，他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顾莞挥洒童心就够了。
顾莞看着漫天越下越大的雪，突然起了歹意。这么好的雪，不用可白瞎了。于是她悄悄回头看了许夜一眼，发现他并没有注意自己，于是就开始着手攒雪球，想象着许夜所在的方向她站起来转身迅速地把雪球扔了出去，
“许夜接招！”
万万没想到的是，雪球砸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站在许夜身后，许夜也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还不明所以然的许夜看着顾莞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对，他回过头看去，竟然是王文涛。
顾莞失了声，不知怎么回事，看着穿着一件白色羽绒长服站在路灯下面无表情的王文涛，她心底涌上来很大一股愧意。
许夜站起来，用手拍去了身上积攒住的雪花，他牵着玩得正嗨的萌萌，平静地走到顾莞身旁，道，
“看样子他有话要对你说，我先带着萌萌去前面，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
顾莞本想让许夜留下，但她也说不出口要以什么名义留他在自己身旁。毕竟现在的情况是，王文涛才是自己正牌的男朋友。
见许夜一步步走远，王文涛才踩着落满雪的运动鞋走过来。
“你还是放不下他？”
“我……”
被王文涛亲眼抓个正着，顾莞没有办法再继续掩盖下去。她也不想躲避自己的内心，她原本还想着答应王文涛做他女朋友，会渐渐忘掉许夜，可她根本做不到。
见顾莞不说话，王文涛勾起了嘴角，咧嘴笑笑，进而又向顾莞走近了一步，顾莞甚至都能听见他发自肺腑的愤怒的喘息声。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嗯，真的那么喜欢。”
顾莞攥紧手掌中撇出去还剩下的雪球，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王文涛轻笑了两声，把一直背在身后的花束扔到了一旁干净的雪地上，他侧眼看着那很快被雪花掩盖住的花束道，
“我还想着给你个惊喜，在你家门口等你，刚想给你打电话，就看见你跟许夜一起从他家走出来。”王文涛呵呵笑了两声，继续转回视线盯着笔尖已经被冻得泛红的顾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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