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芷和小姐妹们在套间里闲聊,被母亲在旁边催了几遍,不情不愿地出去迎接客人。
“谁啊,那么大腕儿?”她打了个哈欠。
刚懒洋洋地张开嘴,看到了模模糊糊一道挺拔的人影,她登时整理好了仪容。
“怎么又是这个小白脸?”
她被家里娇生惯养,尽情享受玩乐,对生意场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平时也不和这个圈子里的人打交道,嫌一个个精明狡诈,说话弯弯绕绕的。
大过年的被安排了相亲,也不考虑对方是什么背景有什么利益往来,看到又是桃花眼又是带泪痣,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撤得比抢限量款手包还快。
邱夫人挽着女儿的胳膊,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稍安勿躁。
“沈少爷,不对,现在该称呼为沈总了。”她道,“上回见你的时候,你才十三岁,眨眼都到了能够谈婚论嫁的年纪。”
他对这位女士没什么印象,出于礼貌笑了下。
之前被他爸告知了些事情,得知邱家前些年一直在外面,去年才回来。估计她所说的上回见面,是在自己妈妈葬礼的时候。
“之前小芷来过你这儿做客,你还记得么?”
沈锦旬听到这个就心里窝火,就地进入叛逆期,道:“哦,我当时以为是家……”
他想说的是家政保姆,被沈父看了一眼,硬是改成了“家里来人”。
“没想到是令千金。”他客气道。
邱夫人眼神不自觉飘向沈锦旬的脖子,有些诧异,但也没不理解,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
原先看女儿和他没眼缘,心里难免有些惋惜,想着可以的话,再给几个机会。
这下识破对方是一个能顶着咬痕来宴会的公子哥,完全没了联姻的念头。
看模样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居然日子过得那么野。
“那祝你们玩得愉快。”邱夫人道。
沈锦旬知道她误会了些什么,懒得去解释,这样倒好,少了些麻烦。
等母女俩结伴走了,身边的沈父叹气:“这要是传出去了,对你的影响多不好。”
“能有什么影响?有那么多人盯着我的私生活吗?”沈锦旬道。
沈父觉得他最开始心情不太好,明明是不想以这副模样示人的:“你难道乐意这样?”
“我就是喜欢。”沈锦旬嘴硬。
然而他心里苦,已经这样了,除了自认倒霉外还能怎么办?不如当是自愿的,好歹面子上过得去。
强撑了一会,有几个纨绔无所顾忌,和他没个尺度地打趣,问他最近是沉迷哪个温柔乡。
“这哪是温柔乡,我看是热辣乡吧。”某个人道。
“以前没瞧出来啊沈二,真有两下子。”
侧颈上多了道暧昧不清的痕迹,沈锦旬本来清冷疏离的模样依旧很禁欲。
围着说了一通俏皮话,看沈锦旬爱答不理的,其他人下不去台阶。
虽然暗自恼火,但沈家在商界早已稳固地位,现在的势头更是如日中天,和二少爷搞好关系还来不及,更别说得罪了。
察觉拍马屁琢磨错了心思,他们不敢咋呼,悻悻地收了声。
“欸,你爸走了?”有人扯开话题,看向门口。
沈锦旬言简意赅,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他忙。”
邱家包下了一整座温泉酒店,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房间。要是愿意,可以在稍后自行入住。
明天是周末,很多人都打算留在这里休息,正好泡个温泉。但沈父能出席已是抽空过来,绝不会过多耽搁。
“那咱们待会一起去搞个余兴节目啊。”
这是散场后再挑个娱乐场所,大家结伴作乐的意思。
沈锦旬向来不屑于和他们这些败家子混在一起,敷衍地找了个借口。
他打算回家睡觉,否则在陌生环境八成会失眠。
“你们听说那会馆没有?”
“什么啊,会馆遍地开,你说哪一家?”
“啧,就是颜值特高的那家店,侍应穿燕尾服,衬得腰特细的。我今天在这里碰着那边的人了,突然想去唱歌。”
有人颇有兴趣道:“谁把那儿的人往这里带啊?”
沈锦旬的脚步顿了顿,听着他们继续说。
他就去过一家会馆,里面着实乌烟瘴气,侍应也都穿燕尾服。
这个着装能把他们和陪酒陪唱的区分出来,暗示他们仅仅负责点单送酒,并不陪着消遣。其余一切超出工作范围的,要看你情我愿。
“你别不信,那人真的很出挑,看起来还很纯,应该没脏。上次见到以后我都差点弯了。”那人道,“我和老阎一起去的,老阎你说说……操,他人呢?”
“哪个不脏的会去那里打工?”
那人左顾右盼没找着人,这时候听别人反驳,很快没再纠结。
他道:“这不就大家喜闻乐见的那类吗?穷学生迫于生计出来打工,有退让但也有底线。干他娘,除了是个男的,什么都合我胃口。”
沈锦旬听不惯他们用脏不脏来评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他闭着嘴挠挠头,没懂自己哪儿说错话了。
“带那个人来的,是吸血鬼吗?”沈锦旬问。
男人对吸血鬼的独特外貌印象很深,道:“是、是啊。”
·
云枝喝了半杯白酒,辛辣透明的液体滚至胃里,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和他以前喝过的不同,这个后劲很足,起初没觉得有什么,后来头晕脑胀的,喉咙也不太舒服。
因为见过白栖迟喝醉了出洋相,他及时打住。
尽管自认为意识算是清醒,可站起来的时候他身形一晃,跌跌撞撞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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