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回到不加收敛的状态,互相使坏,场面鸡飞狗跳。
就是局势也和往日同样,云枝完全处在下风,气得够呛,很想同归于尽。
他们俩吵吵闹闹,只顾着彼此作对,都没听到卧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司机推门而入,就看到云枝的毛衣掀了上去,被沈锦旬摁在沙发上不让动。
云枝抵抗中注意门开了,登时不敢再动,被沈锦旬如愿弹了一下脑门。
“叔,高叔。”他道。
司机还是之前在会馆送了自己一程的那位,原先在沈父身边干活,和自己是认识的。
沈锦旬的动作也是一顿,但总裁不愧是总裁,心态特别稳,随即把云枝的毛衣给一手拉下去。
虽然无济于事,毛衣很明显是自己的……
就在司机在消化眼前信息量的工夫里,云枝灵光一现,小声问:“给不给我咬?”
倒不是沈锦旬磨蹭,薛风疏说的周期是三十天,离日子还差两天。
现在云枝刚有渴血症状就要这样,自己还由着他咬,那以后逐步戒断了该怎么办?
难道天天缠着他撒娇耍赖,喝完活蹦乱跳地找楼朔玩?
思及此,沈锦旬冷哼一声。
哪想云枝突然埋头抱住了他,哭丧道:“宝贝,你就让让我吧,怎么能那么欺负人?这样是会被投稿到渣男新闻里去的。”
沈锦旬道:“谁是你宝贝?”
问完他反应过来,云枝是给自己发过短信,叫着这样的称呼。
他想,之前我调侃你一下,你都要不好意思,现在为了喝血居然亲自玩梗?
“之前都叫过好几次了,要我拿记录给你回忆吗?”云枝嘟囔。
有司机在场看着这幕,这招最能对付沈锦旬这样的人。在外人眼前总是端着风度,很难不答应自己。
副作用就是喝完这一顿,自己可能真的没下顿了。
果然,沈锦旬暂且忍气吞声:“行行行。”
三哥叠字,每个字里都饱含着不可思议、大开眼界和无可奈何。
司机完全误会了眼前的场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恨不能立即掏出一份又盲又聋的医院证明。
他干巴巴地说了句:“少爷,您该去晚宴了,不然时间有些赶不及。”
沈锦旬道:“等我十分钟。”
感觉到司机微妙地看了他一眼,他:“……”
也是,十分钟太快了,但谁让云枝只需要喝三毫升?
留出十分钟都是抬举。
看司机拔腿走掉,云枝坐直了身子:“他会告诉你爸爸吗?”
他在沈家时和司机有过一些交集,知道这人做事瞻前顾后,不可能在外面乱说。要是透露,也只会和沈父提及。
而沈父哪会管这些,倒不用担心有什么实质性后果。
沈锦旬冷着一张俊脸:“那又怎么样?”
“如果需要分手戏码,我可以倾情出演。”云枝道,“一句台词三毫升血。”
形势刹那扭转,沈锦旬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暗算,对云枝刮目相看。
“就只留给你十分钟,现在只剩下八分钟了。”他道。
眼见云枝想咬手指,他忽地抽回手。
“唔。”云枝无措地看着他。
明明刚才还耍了个花招,他琥珀色的眼睛却略显无辜,干净纯澈。
“不要咬在这里,敲键盘会痛,不太方便。”他别扭地撇开头,“上次疼了三天。”
云枝蹙眉:“那么严重呀?”
“对啊,血流了一桌子。”沈锦旬的说法夸张。
本来想开个玩笑,好让云枝不用太愧疚,哪想云枝揪心道:“这么浪费?!”
他忍了忍,克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七分钟。”
云枝微凉的手指解开他的衬衫扣子,轻轻地碰了碰肩头,寻找血管似的摩挲了两下:“这里可以吗?”
他凑得很近,说话时的微热吐息拂过沈锦旬的脖颈。
“你随意。”沈锦旬说。
要不是他的脸上单纯挂着一种“终于续命啦”的期待,而沈锦旬的神色充满了“麻烦精就是烦人”的烦躁,气氛还挺暧昧。
原先满心满眼全是迫切,可在嘴唇碰到沈锦旬的肩头的时候,云枝有些胆怯。
他对第一次误食毫无印象,第二次是沈锦旬自己咬的手指,他完全没有经验。
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把人咬出血……
紧接着,有手掌摁上自己的后脑勺,带着属于人类的比自己稍高的体温,像安抚也像鼓励,不轻不重地摸了摸他。
“三分钟。”催促声响起。
云枝闭上眼睛,张开小虎牙咬了上去,但没破皮。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加重了力气,只留了一圈浅浅的牙印,一丁点红色都没看见。
试了好几次愣是没成功,沈锦旬无聊到叹气,而云枝抖得厉害,更像是被咬的那个。
他欲哭无泪地埋在沈锦旬肩头,再听到沈锦旬打了个哈欠。
天啊,我真的是吸血鬼之耻!他心想。
沈锦旬靠在沙发上,稍一侧过头,就贴在云枝的耳畔低语。
“怕我痛?”
“不用这么客气,迟早会让你还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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