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后半夜,雪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今晨起床,就见满目雪白。
楚荆带着岁清和岁果站在池塘边,看着覆了一层银白的池面,那一支支竖立的残荷,孤独的守望着春天。
“公子,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回去吧!小心冻坏了身子。”岁清搓了搓冰凉的手,又跺了跺脚,试图让自己暖和些。他不明白,公子这大冷天的不在屋子里待着,跑到这里来吹冷风是为了什么。
楚荆笑了笑,在池边蹲下,伸手捧起一捧水,水含着未化的雪花,看起来十分晶莹美丽。
那雪水倒映着楚荆的面容,少年的五官还带着些稚嫩,却又初初展露了些棱角,眉目之间明艳端庄,极具风华。
雪水顺着两手的缝隙间流下,楚荆少见的起了玩心,又捧起一捧水,看着它滴滴答答的流下,嘴角露出了单纯的笑容。
岁清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楚荆玩水,岁果则是跟着楚荆笑了起来。
白天玩了水,夜间楚荆就感到身体不舒服,第二日起来,喉咙更是难受,连说话声音都沙哑了。
他叫来岁果,吩咐他去找大夫开一些驱风寒的药,然后又悄悄吩咐了他一道额外的命令,一道让岁果摸不清头脑的命令。
岁果很快就拿回来药材,在小厨房煎着,煎完后,他左右看了看,将药渣偷偷的倒在了一处角落,还特意撒了些雪加以掩盖。
等岁果端着药去找楚荆时,一个人影闪闪躲躲的走到那一处角落,挖开雪层,将药渣捡出包在手帕里,又把雪层还原,然后脚步匆匆的出了青木院直往锦嶶院而去。
黄氏紧盯着大夫,紧张的问道:“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大夫仔细分辩后,答道:“此药材主要效用是平补气血,固肾安胎,主夫平常可以服用此药汤,以保父女平安。”
黄氏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派人送走了大夫,然后就止不住的笑出声来,活像一个疯子似的。
“楚荆,这次,看你还能怎么办!”黄氏双眼里清晰的流露出兴奋,既然大夫都说了这药是安胎药,那么楚荆与人苟且并怀下孽种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楚荆啊楚荆,果然还是不懂事的少年,情窦初开,就什么都不顾了,连礼义廉耻都抛到了脑后。
这样正好,楚荆自己犯傻,倒省的脏了他的手。他只要装作不经意的发现楚荆的异常,然后顺势将楚荆怀孕一事点明,如此一来,楚荆就再也翻不了身。
黄氏想得美,但事情真会按他想得那样进行吗?恐怕未必。
吃了一天的药,风寒还是没好,楚荆说话时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可把老主夫心疼坏了。
“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学孩童般玩水,玩水也就罢了,偏偏去碰那冰冷侧骨的雪水,现在好了,染上风寒了吧!”老主夫一边命人上热茶,一边指着楚荆说道。
楚荆今日穿的甚为保暖,外面披着黄狐皮裘,就算进了屋也没脱下,一直披着。
他也没想到身体这么脆弱,不过是玩了一会儿水,居然就染上风寒了,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于是,听着老主夫的责怪,楚荆没有反驳,他的确是太不小心了。
很快,热茶就端来了,楚荆顾不得茶水还滚烫,稍微吹了吹,就喝了一口,瞬间一股热流从嗓子眼顺着肠道直流而下,温暖了身体内部,也缓解了喉咙的不舒服。
老主夫见了,又急急慌的叮嘱道:“别急着喝,小心烫着!”
黄氏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来了寿安院,见老主夫这般关心楚荆,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被关在院子里不得出,心里就恨,殷儿也是老主夫的孙儿,怎么不见他如此关心疼爱殷儿,实在是偏心眼。
其实,老主夫对楚殷也是疼爱的,只是相比没了爹的楚荆,楚殷有亲爹关心,他就更加注意楚荆了。再说,楚荆每天来给他请安,陪他聊天,而楚殷却没有,这样一比,心自然就偏了。更别提楚殷还犯下大错,让老主夫生气不已。
老主夫有些意外黄氏的到来,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黄氏先恭敬的给老主夫行了礼,然后才将此来的目的说了。
“是荆哥儿院子里的一个小侍,他发现了荆哥儿的一些事情,不知该怎么办,怕荆哥儿走错了路,就来找了侍身。侍身一听那小侍说的,觉得自己身为荆哥儿的继父,是该负起父亲的责任,不能放任荆哥儿继续做错事,所以才来找他。”黄氏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来揭穿楚荆的丑事。要不然,他完全可以私下单独找楚荆,又何必非得在这个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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