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砾小姐,你是在说福泽社长吗?”

忽然一道少年声音在耳边附近传来,将阿砾的意识拉回了现实。她睁着清纯的杏眼朝敦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他是通过自己说过的话两相结合,误会了主语人物是谁。

“不是啦……唔,但也不能说完全不算。”阿砾摸着下巴沉思,毕竟与爸爸相处的时日里,他的言行同样有影响到了自己的成长。

模棱两可的话使得敦一脸茫然,阿砾抬眼看他,不由莞尔,推着他的后背往柜台的方向走。

“好啦好啦,我接下来还想要买几盒新的御刀油准备今晚手入,挑好了就快去付账吧——”

女人逛起街来真的是噩梦。

没过多久,敦就浑身上下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真真正正成为了一个跟在她身后购物的拎包小弟。

等阿砾带人回到了武装侦探社,精神紧绷到现在的敦已经一滴都没有了。

相反走在前面的阿砾却精神奕奕,一推开门周围的同事们都如潮水般迎了上来。

“砾小姐,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嗯呐,我忙完回来啦~”

她容光焕发地跟旁边的小姐姐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勒令敦把礼物交给自己,举高高展示给了她们看,“快看我都给你们带了什么回来——”

“哇啊!是巧克力!砾小姐我超爱你的!”

身为事务员的谷崎直美和春野绮罗子她们见状,顿时忍不住捂唇发出了惊喜的叫声,和几个事务员小姐姐一起围着她瓜分了这堆礼物。

被包围在中间的娇小少女跟她们有说有笑,她们那边的情景仿佛陷入云团里的温柔乡,铺展开芬芳香水与鲜妍色泽,与事务所的其他区块形成了鲜明对比。

与受欢迎的前辈不同,卸下了重担的敦刚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就被国木田逮住了问:“敦,工作完成得怎么样?”

一问及这个,敦感觉自己全身又再次被昨夜纯黑的噩梦所支配,整个人都不好了。

“呃、嗯……还可以……”

他的脸庞白得像张透明的纸,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出了这几个词,没想到作风一向严谨的国木田竟然没有过多评价,而是神色复杂地推了推眼镜,安慰道:“辛苦了。”

敦立马呜咽了一声,转过头,恰好与隔壁的谷崎对上了视线。

一时间,这两位性子相近的同龄人就像是在凄风苦雨里,见到了经历同一场遭遇的难兄难弟,涌现出一股别样的惺惺相惜。

“谷崎先生……”敦的泪花在眼眶打转,表演了个什么叫做「猛虎嘤嘤」。

谷崎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敦身边以‘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敦内心的委屈在这份安慰里猛然全都爆发了出来,鼻子一酸,就‘哇’的一声落下泪来:“我下次再也不去了——”

(虽然但是,一旦砾小姐决定了要有人陪,谁都没办法拒绝啊……)

深知这一悲惨事实的谷崎拍着眼泪汪汪的虎敦后背,内心掠过一阵凄凉的风雨飘摇。

这时候的阿砾终于舍得钻出女生的重围,打算抱着剩下的零食分给周围的男生们。谷崎和贤治都很乖巧地接下道了声谢,就连国木田也一边唠叨她浪费钱,一边又口嫌体正直地收下了这份她精心挑选的礼物。

当然,阿砾并没有忘记自己最重要的目的。

口头指使谷崎去医务室跑一趟腿,把与谢野的那份送到她手上,而后她就磨磨蹭蹭地拖动脚尖,挪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边。

乱步正坐在那里。

心里一下就怯步了起来。

他今天的状态似乎也有些不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用粗点心附赠的砂糖点心玩挑型游戏,竹签拨弄下五颜六色的动物、星星与樱花形状的糖果,缤纷的色泽看上去非常童趣。

往常这位名侦探先生都十分沉浸于这个游戏当中,但现在却漫不经心的,眯起来的双眸不时看一下砂糖玩具,不时又刻意地抬眼看一下自己的青梅,像只把脑袋钻出洞穴的小动物一样。

——乱步这家伙肯定是在等着她先开口,毕竟他之前可是一口说要在自己认输前,绝·对·不·要跟她说话的来着。

此时此刻,阿砾抱着怀里的点心袋,心情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终于,她做了个深呼吸,一鼓作气张口说道:“乱……呃咳!爸爸现在待在社长办公室里吧?我去给他送点心!”

结果硬着头皮说出声,却不知怎么的拐了个弯歪到社长那里去。

(啊啊啊啊……)

反应过来的阿砾简直想要锤爆自己的脑袋,脸庞不受控制地炸裂出一片粉雾,她连忙抱住纸袋扭头就跑,风一般直奔进社长的办公室里。

背过身去的她当然没注意到,那位名侦探先生急了,一把丢下了手里的竹签,整个人气呼呼地鼓成了包子脸。

外形甜美可爱的猫耳少女并不知晓这件事,头也不回哒哒哒跑到社长办公室门口避难,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就灵活地钻了进去。

平日没有多少人敢来烦扰社长,房间弥漫着安宁却又威严的氛围,主要是呆在里面的和服男子浑身气质过于严肃,犹如护社神兽般镇压着整个侦探社。

阿砾安心了。

一进去这个女孩就迫不及待地扑向了福泽谕吉,丁点没有害怕对方的冷脸。

“爸爸,我解决那边的案件回来啦——”

趁房间里没外人,阿砾相当得意忘形地跳起来张开双臂,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双脚扑腾乱跳,把福泽谕吉给震得浑身一僵。

每当这种亲密举止发生在他身上时,这个观念保守的中年男人就会被震得灵魂出窍。他越是这种古板反应,阿砾就越喜欢欺负咳咳……喜欢粘着他,恨不得把自己英俊的养父当作猫爬架似的乱爬。

“砾,工作没有出现意外吧?”

好不容易福泽谕吉的思维终于突破那一层玄妙状态,反复冷静下来,而后抱起爱女的双腋举高,带这只头顶猫耳发箍的‘小猫咪’回到办公桌面稳稳放下。

“这次也是轻轻松松就解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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