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头我知道你心里还念着凌文那小子,可凌文那小子就是一个废人。你心心念念着一个废人,你知道你爹有多丢人吗?”袭夫人劝道。
袭姑娘冷漠地看着袭夫人淡淡地笑了笑,很是嘲讽地说道:“娘,你是忘记凌文是怎么变成一个废人的吗?若不是为了救爹爹,凌文怎么可能会伤及肺腑染上不治之疾?”
“你胡说什么?”袭夫人厉声说道。
袭姑娘冷笑着:“娘若是来和我聊着些的,那娘可以回去了。我心心念念着我的凌文挨不着你们什么事情,再说了我现在做的事情没有让爹长脸吗?全楸木的人都知道袭家的三小姐是个活菩萨。都敬重我,连带的对爹爹都敬重了不好。我爹他应该没少借着这个多拿好处吧。”
“他是你爹。”袭夫人说道。
“可当年也是爹要我们去死。”袭姑娘看着袭夫人冷静地说道。
当年的事情是凌文心里的一根刺又何尝不是她的呢?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爹为了竟然是和县令一样的人,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名声不顾妻儿的性命,甚至还主动让妻儿以死明志,挽回他拿可怜的老脸。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明日张家的家宴,你去就算了,你若是不去,那你也别想见到凌文了。”袭夫人威胁道。
“你敢。”袭姑娘站起来说道。
袭夫人现在也不管自己还是不是慈母了,她只知道袭姑娘在嫁不去她男人就要被人笑话了。
袭夫人厉声说道:“我告诉你,你的庚帖我已经给张家了,你明天乖乖的跟我去张家和张公子见面。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去见凌文,我就让凌家在楸木活不下去。”
袭姑娘看着袭夫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在爹娘的眼里到底算什么啊,一件可以拿出去炫耀的物件吗?
袭夫人走后,袭姑娘无力的坐在地上,寒风吹得窗户嗡嗡作响,吵得人心烦意乱。这股寒风也吹进了袭姑娘的心里,袭夫人的这番话无疑让袭姑娘对袭家彻底失望了,连带着对袭家的眷恋也消散了。
袭姑娘哭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逃。和凌文一起逃的远远的。她今日就不该回来吃晚饭,也不该相信下人说的话,什么叫夫人病了?她娘好好着,什么事情也没有。
寒风刮在脸上生疼,也吹得凌文不断的咳嗽。单薄的被子根本暖不了他的身体,漏风的墙体让他觉得自己身处冰天雪地里。
咳得五脏六腑都疼的凌文拢了拢被子,靠在枕头上静静地想着。凉飕飕的小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寒意让凌文不由蜷缩着身子。
“扣扣扣。”
“阿文哥哥,你在吗?”
门外传来袭姑娘的声音,让恍恍惚惚的凌文猛然坐起来,看着门口。随后躺下去心想着:凌文啊凌文,你在想什么?这么晚了,天还这么冷袭姑娘这么会在外面?再说了,你可是要袭姑娘走的,再这样下去,袭姑娘只会越陷越深。
站在寒风暴雪中的袭姑娘不停地跺着脚搓搓手哈着气给自己取暖,她不敢叫的太大声,怕惊动了周围的人,只敢小声小声喊着。好在这门离凌文的屋子进,她也不用喊太大声,要不然她的嗓子也受不了。
凌文刚躺下没多久又听到了敲门声和袭姑娘的声音,许是心里还抱着一丝期待,他披上外衣起身开门往外看了看。入目眼帘的便是被雪覆盖着的院子,哪里有袭姑娘的身影,恐怕是自己幻听了吧。凌文失笑地摇摇头,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慨着。
可随后凌文像是想到什么快步走到大门口,丝毫没在意自己随意披的外衣掉在了地上。神情激动的凌文看着木栓咽了咽口水,将有些颤抖的手放在木栓上,迟迟未敢动。过了一会,凌文深呼一口气打开了大门,袭姑娘赫然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袭姑娘看着只穿着一件里衣就出来的凌文立马皱起眉头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凌文的身上埋怨道:“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这外头下多大的雪你没看见吗?还有这风吹得我的脸都疼,你还只穿这么点就出来给我开门。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吗?”
凌文一把抱住袭姑娘,嗅着袭姑娘身上淡淡的清香说道:“这大晚上的,冒着雪来着干嘛?看你的脸都红了。”
袭姑娘身材娇小,藏青色的披风披在凌文的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袭姑娘见状“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拉着凌文的手走进屋里关好门。
一进屋就看到了躺在雪地的披风,袭姑娘笑着将披风捡起来对凌文说;“我又不会跑,你紧张什么?看看衣服都掉在地上了。”
凌文慢慢冷静下来看到袭姑娘要进自己的屋连忙拦住对袭姑娘说道:“丫头,你现在还不能进我屋,你毕竟是个女儿家。大半夜来找我本就是不好的,再进我屋,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还有名声吗?”袭姑娘反问道,“我的名声早在五年前就被人败坏了,不是吗?”
凌文闻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顺从了袭姑娘的意思。
袭姑娘一进屋就看到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之外就没什么了,就连衣柜也没有。凌文的衣服就那么放在角落的箱子里。箱子半开着,袭姑娘走过去看着里头的衣服哽咽道:“这就是你说的一切安好。”
“我一个男人要那么多东西干嘛。”凌文笑着说道。
这话让袭姑娘更加难受了,袭姑娘抓着凌文的手眼里流着泪但嘴角却上扬着:“我们成亲吧。我不想在当袭姑娘了,我想当凌夫人了。”
凌文愣住了,可随后他退了一步婉言拒绝了袭姑娘:“可我不想你当凌夫人,暖暖,你知道的,我如今的情况根本陪不了你多久,就算找到了药去医治也不过是花钱受罪罢了。暖暖,你该是自由自在的鸟儿,不该为了我关进牢笼困住自己。”
“可是我想困住我自己。”袭暖拉着凌文的手说道。
凌文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说道:“暖暖,你若是想要我陪着你,多久我都陪着你,不管去那我都陪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可,唯独凌夫人这个名头我不能给你。”
“为什么?”袭暖问道。
凌文低着头不在话说,为什么?他可以不顾一切和袭暖在一起,可代价却要他的家人来承担。他已经拖累家里了,不想家人为了自己在淌一次浑水。
袭暖深呼一口气,随后不管不顾的扑向凌文。
……
祁筱筱刚醒就听到木一和翡翠在争辩着什么,头瞬间疼了起来,坐起来看着两人无奈地说;“木一,翡翠,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讨论地正激烈的两人回头看着祁筱筱笑了笑,木一走过来说道:“少夫人,这会你可误会我们了,今天我和木一可没有吵架,我和翡翠刚才再说袭姑娘的事情。你知道袭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准备和凌公子成亲?”祁筱筱不太确定地说道。
“啊?什么啊,袭姑娘说,她决定终身不嫁,现在去尼姑庵断发明志了。”木一挠挠头。
“什么?”祁筱筱赶忙起身穿戴梳洗好过去了。
祁筱筱到哪时刚好看到袭姑娘剪断青丝,她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站在底下的凌文眼睛弯弯的。
“少夫人,少夫人?”木一叫醒了睡梦中的祁筱筱。
祁筱筱睁开眼睛,脑海里还浮现着袭姑娘断发的那一幕,袭姑娘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可她能确定的是两人还爱着对方,即使不能在一起。
“少夫人,我好了诶,鼻子也不塞了。”木一跟翡翠炫耀着。
翡翠冷笑着看着木一,不知道这家伙在得意什么。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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