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梦中,那妖道不再假托月中老人,以本来面目现身后,直接破口大骂。
先骂少女言而无信,不仅不遵守约定,还请来对头害他,骂了一阵,似是难消心头恶气,继而又以恶言诅咒。
他诅咒少女会因丑怪而死,诅咒其父母必将暴毙而亡。
反复咒了三次,妖道身形消散,那少女也由梦中惊醒。
她心中将信将疑,虽然越想越怕,一时间却也不知梦中之事是真是假,应该如何应对。
此后,未出三日,少女的身上忽然生出点点红斑,次日便转为恶疮,急忙延请有名的药婆前来医治,然而用药不消,且日渐扩散。
一连换了几位药婆,全都无能为力,不是说少女红颜天妒,该有此劫,便是说她触犯了鬼神,非药石所能治愈。
少女回想起梦中诅咒,已是深信不疑,急忙去找无眉道长。
不巧的是,无眉道长外出云游,不在凝朱宫内,无眉道长的弟子看过毒疮后,全都无奈摇头,没有一人能够医治。
少女只得暂回家中,盼着无眉道长能早些回转。
她回家之后,只觉得家中格外清静。
唤了几声,无人应答,心生疑惑,寻至父母房中,赫然发现,双亲一卧一座,皆七窍流血而死。
见此惨状,少女又惊又悲,想到自身恶疮,更是痛不欲生。
心道,那妖道的诅咒既然应验,自己也难免一死,与其丑陋而死,在恶疮尚未遍布全身之时,不如早些来个了断。
至少能保全这一副脸面,一旦有人发现尸体,也不至于嫌恶。
于是,便有了轻生之举。
听了少女的讲述,古青崖料想,多半是那无眉道长斩杀妖道之后,一时疏忽,放走了妖道的一丝残魂。
这才招致残魂报复,于少女的梦中,拼着神魂具散,也要对少女一家施下恶毒诅咒。
少女说完经过,一双眸子满是期待的望着身旁的陌生男子,见他没有立即说话,便怯生生的问道:“我还有救吗?”
古青崖道:“已知病因,便不难医治。”略作思量,已有祛除邪毒之策。
他要少女在家中安心等候,莫要再寻短见,随后亲自入深山采集仙草。
好在身在蜀地,蜀山灵秀,向来不乏仙果异草,倒也不难寻找。
那少女见治愈有望,哪里还会求死,将梁上绳索扯下,老老实实的守在闺房之内,只是隐隐担心,那男子一去不返。
古青崖当晚归来,一身风尘,也不休息,支起药炉,亲自为少女熬制灵药。
待药成之后,一面服侍少女内服外敷,一面又以自身的妖狐内丹,遍照患处,逼散巫邪。
为了活命,那少女也顾不得避羞,一切听从古青崖的安排。
每日皆是如此,整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少女身上的恶疮才彻底痊愈。
在古青崖细心调理之下,竟不留半点疤痕,一副玉体,依旧完美无瑕。
在此期间,古青崖还帮助少女,收殓了其父母的遗体、办理丧事,直到下葬,不曾有半点疏忽。
古青崖也知晓了少女的名字,秦月奴。
两人每日厮守,医治时又需裸裎相见,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个是早已钟情的狐妖,不免日久生情。
秦月奴痊愈后,主动提出要以身相许。
古青崖自是欣喜,然而终究怕心上人嫌弃自己的出身,便坦言自己是妖狐,请秦月奴三思而行。
若是秦月奴心有隔阂,他愿自行离去,此后绝不相扰。
秦月奴却想也不想,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凡人,若没有你,我恐怕早成孤魂野鬼了。命都是你救的,我又在意什么?”
古青崖越发欢喜,不久之后便与秦月奴结为夫妻。
他对这位娇美的妻子呵护备至,从不违逆她的心意。
秦月奴想要奢华的生活,他便设法筹来金银秦月奴想要看看临安的繁盛,他便带着她迁来临安。
说到此处,古青崖挥手指向史家的这一片大宅,苦笑道:“这片家业是我一手创立的。”
灵阳问道:“此后呢?”
古青崖道,他与秦月奴来到临安后,大约过了五年,秦月奴越发成熟美艳,而古青崖却丝毫未变。
一日,秦月奴忍不住好奇,问道:“古郎,你不会变老吗?”
古青崖笑道:“我是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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