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她都没在意,这地方能直接看到郡王府的东侧门,如此,她若是想看看赵长离什么时候回来,爬到水阁上远眺就能看到了。
她的手搭在窗槛上,下巴抵着手背,迎面吹来适意的清风,带着水汽,湿润润的,她半眯起眼,侧脸直接贴在手上,意思沉沉。
以至于陈牧月扶着一瘸一拐的大宛公主上到水阁,她都没注意到。
“嘘……”大宛四公主对陈牧月比一个噤声,拦着她在身后,自己扶着长案,慢腾腾地、蹑手蹑脚地靠近睡得香甜的泠鸢。
泠鸢呼吸均匀,长发随窗外的风飘起,身上的衣裳是家常的襦裙,很宽松,布料是衔枝月纱,轻便且不透,该裹住的地方都裹住了,没露出一点肉来。
大宛四公主今早去往泠鸢院中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些嚷疼与哭泣的声音,是从泠鸢与赵长离的屋子里传来的,她凑近听了许久,隐约能辨认出来,是泠鸢在哭,是她在嚷疼。
她怀疑是赵长离折辱泠鸢了,带着疑惑,在泠鸢身侧停下,屏住呼吸,趁着泠鸢没察觉,悄悄伸手将泠鸢的衣领翻了翻,露出一点肩膀来是淤青!
大宛四公主心中暗呼一声:外头的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泠鸢还没有醒来,她舍不得收回手,又翻了翻她的衣袖,窥见她手腕上的掐痕,触目惊心,大宛四公主不免又是一惊,更加确定了外头的传闻。
昨夜,赵长离闯入自己屋子,急匆匆嚷着泠鸢,担心她受伤,大宛公主还怀疑过外头传闻不实,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这个赵长离,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且只对屋里人下手,旁人又看不出来,真是惯会伪装之人。
待大宛公主退回她的位置,端坐好,还轻咳两声,泠鸢才慢慢从困倦的小憩中转醒。
“来了?”泠鸢揉揉眼睛,随意扫过大宛公主一眼,掩唇打个哈欠道:“公主既想看着郡王府,不如先临窗远眺一番,也能把府里看个大概,不必跑到太阳底下晒着了。”
陈牧月坐在一侧,见泠鸢压根没睁眼看过自己,心里不快,拿起一盏凉茶,喝了一口,开口道:“郡王妃倒是会躲懒,公主让你领着逛一逛郡王府都不肯,非得让公主瘸着腿爬到这处远眺,想来,是不愿公主熟悉这郡王府吧?”
“你闭嘴。”泠鸢懒得应付陈牧月,看向大宛公主,道:“今日天气热,过几日天气凉的时候,我再带你去看也不迟,反正你一时半会儿又不会出我这郡王府的门。”
“郡王妃说得在理。”大宛四公主按着泠鸢所说,越过窗,随意看了一眼郡王府的景致,便顺势装作站不稳,一下子就摔到泠鸢身上。
“嘶……”被她撞上来的泠鸢倒吸一口凉气,腰上本就有绑痕,现在被这么一撞,直接摔在地上不说,关键是疼。
“郡王妃,实在对不住!”
大宛公主慌慌忙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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