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
还敢威胁他。
“欺负你?”
赵墨眉梢轻挑,手臂穿过,在余青灵猝不及防间,将人反压在怀里。
他微微附身,低下头,气息擦着她耳尖划过,卷着淡淡冷竹香,漆黑眼眸里的光色意外温和。
“青灵。”他微挑的尾音像是警告,又像是情人低喃,陈述事实:“听见了,也没人敢进来。”
“……”
余青灵轻咬唇,低垂下眼睫,盖下一片潋滟水光,三息之后,“救——”
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真敢喊,赵墨眼疾手快,捂住她嘴。
“唔——”
一个音还未完,便被赵墨堵了回去。
余青灵软声呜咽,推搡挣扎间,踹翻了一旁的铜镜。
半人高的铜镜,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声音清脆,分外刺耳。
外间的上官决与谢子合面面相觑,狐疑看向内间,可是一阵动静之后,便没了声响。
谢子合眨眨眼,靠近岁留庸,低声问:“谁在里面?”
岁留庸神色如常,“只有王上一人。”
谢子合不信,上官决年龄大了,眼花耳聋,可是他很年轻,耳聪目明,方才分明听见了一声女子呜咽,微弱娇怜。
往日时议政堂面君,最多等一盏茶,今日却迟迟没有等到人。
太阳不断西移,直至半落西山,天际的晚霞灿灿昭昭,镀上一层瑰丽的色彩,不知不觉间,又到夜幕初临。
一旁的灯盏添油点亮,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上官决和谢子合终于等到了王上。
从内间出来的时候,赵墨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一套,玄色的君王常服,白日所戴的王冕也已经卸下,仪容也十分整齐。
一切都似平常。
上官决视线落在他脖颈处,眉头微皱,神情忽然严肃。
谢子合敏锐地发现他们王上唇角旁的弧度似乎比往日轻扬了几分,还有脖颈处,竟然有一处分外明显的吻痕和……三道抓痕。
赵墨在矮椅上坐下,像是没有察觉两人视线,神态淡定自若问:“何事?”
谢子合轻咳一声,连忙收回视线,上前两步,递上一方密函,道:“魏公子渠意图谋反,被魏王下狱,五日之前,死于牢中。”
赵墨眉头微皱,接过那封密函展开,一目十行地往下看。
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公子渠弑父弑君,在牢中畏罪自戕。
公子渠是魏王独子,年未及冠,他一死,魏国后继无人。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魏王余钊正值三十壮年,以后还会有很多王子。
然而正是因为公子渠是魏王独子,他才不会轻易图谋反。只要没有新的公子出生,魏王百年之后,王位定然是他的。
赵墨按下那方密函,“派人使魏,细查。”
这个时候魏国动荡不稳,对越国没有任何好处。
等上官决和谢子合离开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月上梢头。屋内的几盏铜大灯幽恍跳跃,赵墨揉了揉眉骨,指腹下滑,落在脖子上时,忽然轻笑一声。
她这脾性——
真的是什么都敢做。
赵墨的底线其实很简单,他想要余青灵的身,也想要余青灵的心。只要她不妄图离开,他会对她一直很好,所有的厚爱,都给她一人。
赵墨收回思绪,吩咐岁留庸备晚膳,嘱咐“一盏黄金白玉羹”,转身走进了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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